bsp; 村政权力落实后,虞后稷再让各村村长将该村的那些大户再召集起来由他亲自来接见。他自己做了一会东道主,宴请地方豪绅。
县长大人亲自召见地方这些大户,无意中提高了县长的威信,同时还把南北四大天王的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意在告诉大家,不是他们南党、北党四大天王说了算,还是我县长说了算。
当任了三十多年理政的刘福禄,这回也算是开了眼界,本以为自己此生就是王家大户王天印这个对手,没想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还有这么多比自己强的豪强大户。
望着虞后稷那张弥勒佛的笑脸,刘福禄预感到这一任县官大人不是一般的精明能干,而是让大家感到遇到了一个既慈祥又奸猾的老手。
虞县长在跟大家举盏碰杯中身边还是带着穿着时尚旗袍的香玉,大家都清楚那是他的姨太太,不是“小妾”,这也是民国的“革命?”。县府的政员在哪里也没有明显规定不准“纳妾”,只是提倡。但是“姨太太”这个新名词,没有人管,有的说“姨太太”不是“妾”是“随从?”“秘书?”。
刘福禄带着村大户到了县府才忽然看见女儿刘宝童和栗永禄的小妾香桂,那就是在虞县长跟各个村长和绅士大户们的举盏碰杯中。
她们也是县长的“随从”“秘书”?。
虞县长上任一年多了,女儿保童为什么就没有来家蹦个脚踪呢?难道不知道自己来到了自己的县府?
刘福禄对自己的女儿有很大的愧疚就是没有给她们找到一个婆家,按说当初他也是一个数一数二的大家大户,就因为她们是天足才没有媒人登门。
难道是女儿嫌弃他没有给她们找到婆家才故意不来看她的?
刘福禄腾开手就是每日在想保童的婚事了,保蝉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只是听赤岗说过在京城见过她,这说明她还活着,活着总比那些称为“拳匪”已经死了的强。
哪怕是给别人做妾也比嫁不出去的名声好听吧,不是女儿长的不好看啊,是天足害了她啊,那些媒婆就是钻进了清家留下来的这些框框里出不来,现在是民国了,不让女人裹小脚了,这个规矩要比纳妾更改的快,多少女子自小就不想受那个罪,这下有借口了。就像剪辫子那样,虽然有的还执意留着大清的辫子,可是看上去已经不入眼了。
在县府跟那些绅士、大户们聚了一次,就有娶姨太太的绅士给他下达请柬的,比上大清纳房小妾还办的隆重,他们这些人是最怕**不让纳妾了,没想到娶房姨太太跟纳妾真没有两样。他是觉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若是再退回五年的话,他还会再娶房姨太太新鲜新鲜哩。
参加了那次绅士的宴请,随后没几天,王天印也给他下了请柬,也是娶姨太太的事,他比刘福禄只是小几岁,赶上时潮了。
王天印是清家的官员,民国了,轮年龄能告老还乡了,这次“村本政治”又选任了王家村村长,刘福禄知道那是县长圈定的,论民选,他是不会选上的,他在乡里是没有什么威信的。
若是王天印跟刘福禄还在一个庄,刘福禄认定王天印是不会给他下请柬的,虽然他不在乎王天印以前是怎么对待他的,但是他也有自尊,他是不会主动跟王天印这些人来往的。
还是这个虞县长收拢的好,把全县所有的有钱有势的大户们集中宴请了一次,就像用一条绳索将大家拴了起来。彼此都高攀认识了,先前他刘福禄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南党”、“北党”、“四大天王”,虽然有的也认识,也来往。
收到人家的请柬就得去拜贺,不管心里这个疙瘩系的有多紧,一张纸贴就把绳索给解开了。
到了王天印家,王天印亲自迎接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老哥啊,以前做的那些事都是兄弟的不对呀,这往后咱们挡不住要多遇事了,都是县长的命官了,还望老哥海量,不计前嫌啊。”
刘福禄是个什么人,你王天印却是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对于一般人来讲,是用一句好听的话就能一笔勾销了?
刘福禄没有回答他什么,他一转念就想起来人家那个时候被盗抢了罂粟的事,那事搁到谁身上也会着急的,那可是一次不小的损失。虽然他刘福禄没有参与,人家对他的误解也是不可避免,有情可原的,因为他那时正是帮烟民戒烟呢,跟人家就是唱反调吗。
刘福禄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一下子就感到平衡了。
王天印已是纳的第五房妾了,叫焦小鹅,是邻村的,村民们听说这次王天印纳的不是妾是姨太太,都兴师动众地跑来看,不知道什么叫个姨太太,果然看出个名堂来,新纳的姨太太是一身的旗袍,洋兮兮的,比清家的妾儿耐看展颜。
据说王天印纳的这房妾是在清家时焦小鹅的父亲欠下了王家的金丹债,将还不到十岁的女儿给了他,刚刚民国时,王天印听说**不让纳妾了,就没有敢往风头上撞。没想到出来个姨太太这个新鲜词儿,就是服装变了变,上一回他被别人下帖去参加人家娶姨太太,他还看见虞县长在宴席上上座。于是他急着选了个吉日将焦小鹅迎娶过来了。
刘福禄在王家的宴席上还见到了虞县长,县长的身旁还有王天印的儿子潞泽辽北镇守使参赞王加举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