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开了,冲进来不少人,喊着:“县党部区分部的那些人欺诈良民,都是你们县党部做的孽,你们要偿还他们欠下老百姓的债务。”
这说的是那和哪呀,县党部什么时候派区分部去欺压良民的?
还没等回过神来,早已都被套进准备好的麻袋里,被抬出县党部,然后让他们看看外面有多少人在抓他们。再把他们装进麻袋,一个个又拖又拽,将他们弄到南关的玉带桥上,把他们从麻袋里放出来,在他们各自的脸上都涂上油墨,头上扣上便壶,进行游街示众,还是喊着那个口号:“县党部在乡下发展区分部欺压良民,罪该万死。”
后面的人在县党部里面尽皆抢拿东西,纸张笔墨,一概不留,抢劫一空。
县党部众人看到来跟他们闹的足足有上千人,这些人要是不分青红皂白使起横来,他们的小命上哪里保去,谁能跟他们说情这个理?于是纷纷跪地求饶。
跟来闹事的都是用钱雇来的,他们是一切行动听指挥,教干啥就干啥,不过有一条死命令,就是不准任何人使凶杀人。
从南关玉带桥一直拖拽着县党部的领导至城南八里川,他们都被拖拽的筋疲力尽,等缓过神来睁开眼看,没想到那么多人已经慢慢散尽……
在他们狼狈地回县城的路上,遇到了县保安团的张云虎带着的队伍。张云虎说他是县长接到报告速速派他们过来的。
县党部已经抄家了,就连他们吃饭睡觉的工具都没有了。
保安团团长张云虎问县党部的秦树春:“秦委员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不该是天门会的吧,天门会已经被我们消灭的差不多了。”
“都是群众模样,也不该是群众吧,是谁发动的呢?”秦树春道。其实他这个国民党执委开始在这里落脚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感到有一股势力再跟他们作对。
“难道是共产党?”张云虎道。
“共产党?不会!共产党在南方都没有他的地盘,在这里能有吗?”盖良弼道。
“也许是共产党发动的群众呢。”
这事关系重大,不查清事实的真相就无法再到这里立足。于是县党部就把案情报给了潞府市党部,找到驻军师长扬孝欧告状。
扬孝欧师长就是受命围剿天门会的,以他的推断这个具有上千人的突然暴动一定不是天门会共产党干的。即是有天门会共产党参与,他们也不会发动起这么多群众手拿农具棍棒专来县党部抄家闹事,还没有杀人,只是侮辱一下县党部并抄了家就很快消失了。
扬孝欧找到王加举,让他分析,他便找到父亲想听听他的意见,看看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因为派人一直跟踪刘保顺的主意还是王加举给父亲出的,他也想帮助父亲查清共产党在壶关的踪迹,让他立份功劳展展脸面。
见到父亲还是有一定收获,父亲差出去跟踪刘保顺的人报告说,他不但发现刘保顺在里面参与着,还偶然发现南党的党羽宋合则和北党的党羽杨笃宽在里面。
从县党部来到壶关不断有受挫的现象看,这次闹事一定跟南党北党有关系。
扬孝欧知道后,便亲自带兵来到壶关县府,要跟县城的南党北党论个高低。县长怕事情闹大了不可收拾,便从中调解说和,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跟南党北党有无关系,但是他们的党羽参与了这事就得有个处理结果。
北党秦录后的堂弟秦友之是晋军保安总队司令,扬孝欧虽有火气,但也不想跟秦友之闹个不合,见县长圆和也来了个顺手牵羊,就坡下驴,罚南党北党一些钱财,再罚他们的党羽宋合则和杨笃宽蹲守班房三个月,南北党各请戏班给扬孝欧和县党部唱一台戏算是一个了结。
虽然县党部被抄家这一次得到了一些补偿和道歉,但在省党部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轰动,起因都知道是省府跟省党部依旧不和,轮到下面闹事也是很正常。说是要缉捕主谋凶手,除了是发现南党北党有人参与外就是发现了刘保顺,真的是南北党在参与还是有共产党?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加之国民党在山西的形势已是强弩之末,岌岌不可终日,也无力顾及下面诸事。县党部的众领导受了侮辱,知道再支应下去也不会有个好结果,便以调离之名义暂时离开壶关。
王天印这次又是落了个没趣,进入县党部还不上百天,轰轰烈烈想跟着县党部把壶关的国民党大搞一气,结果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共产党没抓到一个,国民党也没发展起来。
住在黄山的王怀德正赶上从百尺过来的天门会在黄山、荫城一带聚众起义,王怀德他们便参加了天门会,目的就是想利用天门会“农民种地不交租纳粮,为人民保家院”的口号,矛头直指官府豪强,人民纷纷响应,积极参加的势头秘密发展红军队伍。
他们在黄山的一段时间里,就遭遇到天门会被**军在荫城、阳护的两次围剿,其中跟王怀德相跟着来到黄山的一名党员不幸遇难。
阳护一战,天门会被打散,名存实亡,接着又大闹县党部,大闹县党部那是壶关的豪绅势力雇佣天门会和当地的煤窑工人受上面的暗示排挤国民党在壶关的县党部的,王怀德跟刘保顺亲自参加,跟里面的一些进步群众打成一片,称兄道弟。
孟冬将至,朔风凄厉。王怀德跟刘保顺带着一支队伍到了东山游风约下漳德府去找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