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今天不是个吉日改日再来
杨笃宽这个主张公道团的团长还真是沾了王天印的光了,他跟杨笃宽都是北派的,这个团长肯定不会轮上南派的贾荣科的党羽宋合则了。
赤县长对这个团长谁当不谁当无关紧要,他也只是迎合上面的安排,给多出来一个机构就行了。
没想到这个机构一成立就由上面派人直接来管了,这个机构可不像警务局,也不是保安团。它要求各乡各村都要有分支机构,每个村都要有公道团的团员,而且还不只是一个两个。
这一下杨笃宽可是踩着鸡毛上天了,这权力是太大了,看你那个不顺眼就会捏个罪名盘剥你一下,说你是劣绅就得出钱补救,说你是匪就的受点皮肉之苦,最终还得用钱来保释。
那日固村闹盐店的风波上边都知道了,说是有南面的人过来了,责令杨笃宽彻查。
这可不是个小事,这表明他这个公道团团长是严重的失责,但是人家脸上也没有写着是南面过来的。
杨笃宽也没有见过什么是南面过来的人,贴贴标语就是南面的?潞府也有满街是标语的,那就是南面的人干的了?那上街游行示威的不是那些乳臭未干的学生娃娃吗?难不成他们就是?
杨笃宽把一通牢骚都发给了王天印,他是想王天印好歹做过县党部的谋僚,他应该知道。
虽然王天印也没有见过,可他在潞府营守也没有白干,抓贼抓匪的营生他也没有少干,几十年前抓刘宝金不是有人救他,他说他是响马就是响马,咔嚓就给他订实那个响马的罪名了。
“听说南面来的人一不在山上,二不在街上,都在百姓中间藏着,谁也不容易认出来,像杨团长说固村闹盐店的那些青年,若真是南面人的话还不一定闹盐店专门让你看见呢。”王天印道。
杨笃宽点点头:“长辈说的好像在理。”
王天印确信真正的南面人在这里还是很少见的,他们还都在南面闹,像他怀疑刘保顺是南面过来的,来了圆个房就走了,一定是去南方了。在这里到是冒充的不少。
那日苏大本还是给卫华科长借的钱交了店家的。
他问卫科长没收他钱的那些人,卫科长告诉他说那就是“主张公道团”的,若他那天被收出方孔铜钱或者是一盒洋火来,他就会被当做共产党抓到县衙,亏他身上带着的是晋钞。
苏大本忽然明白,为什么他来的时候,姚希圣就问他带着什么没有,让他什么也不要带,就带点晋钞。
因为只要在山上(上党一带)的人花的都是晋钞,其它钱(包括方孔铜钱)是买不到东西的,从外面上来的生人一定没有几个带着晋钞,也不知道方孔铜钱在山上不准花。带着火柴的人一定是走南闯北的,这些人就有共产党的嫌疑。
苏大本跟卫科长讲了他在固村遇到的情况,卫科长跟他说:“那些都是咱们发展的进步青年,他们团结一致在跟黑心盐贩子作斗争,他们都是革命的火种。”
苏大本是个直性子,一见面他就让卫华给他安排任务。卫华说:“任务有的是,做也做不完,不过我们这种工作,急不得,做起来很慎重,弄不好就会出大事”。
苏大本点点头,他知道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当地秘密组建自己的队伍,为革命培养骨干,在发展中,甄别和挑选人才是关键,如果选错了,革命就会受到损失。
卫华还叮咛他要提防“主张公道团”的,名誉上是主张公道的,实际上就是披着一张“公道”皮,暗中查防共产党,肆意坑骗百姓的,在这一带,他们把共产党说成是“匪”,他们是帮助百姓剿“匪”的。村村都有,很猖獗。
秋天就要来到了,田里的庄稼懒洋洋地耷拉着头,卷缩着身子,已经发了黄的枝叶,随着秋风发出“唧唧”哀鸣。
“工农兵学商,一齐来救亡,拿起我们的武器和刀枪……准备上战场……”。“向前走,别退后,牺牲已到最后关头,同胞被屠杀,土地被强占,我们再也不能忍受……”。
苏大本行走在家乡的羊肠小道上,望着被旱情夺走的庄稼,嘴里忍不住哼唧起了抗日救亡之歌。他这次回乡的任务就是要依靠乡亲们发展可靠的抗日积极分子。
他每次回乡后第一个先拜见在家的母亲,再和媳妇见上一面,然后就是到邻居苏楼则家了,他是最喜欢这个比他小的苏楼则了,他每次回来苏楼则都要领上一些小伙子来让他讲讲外面的事情。日本侵略东北后,这些小伙子个个摩拳擦掌,对日本人恨之入骨。
“老驴叔,怎舍得来家了,油坊开的那么大”。
老驴是苏大本在村上的时候村人给起的绰号,因为他性格老犟,就像一头硬脖子驴,做起事来一根筋,强拉都不回头。苏楼则也被大家称呼为“驴子”,苏大本是老驴,他是二驴子,两个人的性格有许多相似之处。
“日本人就要来了,命都不知道怎保,还做什么生意”。苏东保深深叹口气。
“哦,难道我们这里也保不住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