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保菊知道梁辰老实,不会做离谱的事,若是她没有将他当做小记,量他也不敢闯进她屋的。总爷要真是让他来保护她,他还不是看准他老实才派他来的。
“今晚的事你说咋办吧,我去找总爷问问?”申保菊道。
“别说出去吧嫂子,饶了我这次吧嫂子,以后我保准不敢了。”梁辰哀求她。
“今晚的事就在这了吧,记住这一次是你欠我保菊的,若再犯了,看我怎样治你。”保菊道。
正说间,忽然从他们头顶上“嗡嗡”的传来响声,由远而近,越来越近,随即声音也越来越大,“嗡嗡”声闷声闷气的似乎来到了他们的头顶上。
保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吓得她扑在梁辰的怀里……
第二天总爷亲自来到保菊家,她还以为昨晚梁辰来她院子里的事被他知道了,正在思讨怎样对付,只听总爷说:“夜来(昨晚)小日本的飞机轰炸县城,把固村的苏二旦炸死了,他去县城走亲戚去来,飞机是从咱村飞过去的,听到了没?嗡嗡的吓死人了。”
保菊正想说听到了,却怕说错了,便随口答应:“啥飞机二爸,俺睡得死死的,啥也没听到。”
“看来小日本又要来了,县城是保不住了呀。要不你到下面(总爷家)去住吧,小记一直不沾家,留你一个妇女家,我不放心。”总爷道。
总爷说这话不是在吓唬保菊,也不是有意非让保菊搬到他家住,他还怕小记给他带来麻烦,他那个横七竖八的样子,不定那一天掌握不好就犯了大忌了。
他是听到昨晚的飞机“嗡嗡”地就在小记的屋顶上飞了过去,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若是小日本再占了县城,这小记对他还没有坏处,也不一定是将他安排错了,那样最起码杨笃宽又要升天了。
“谁说小记不沾家,二爸也没有跟他过,他可来的勤了,昨晚还来了呢。”保菊故意说道,她确定二爸不是冲着昨晚的事来的,她才不去总爷家呢,那样她就不自由了,离保顺也远了。
“勤来就好吧,你二爸不是担心你吗。”
“有保顺哥在隔壁,有了啥事我一吆喝保顺哥就来了,不用二爸操心了。”保菊堂堂正正说保顺,也是习惯了的,她跟保顺已经四五年的名誉夫妻了,硬是让总爷把他们拆散了,她对着总爷说句保顺的话,明知道是在气他,也习惯了,毕竟保菊是他的儿媳妇了,也的确亏了人家保菊了,小记是个什么材料他总爷知道。
不过,总爷也不怕保菊明目张胆地提保顺,只要他们正正常常的搁邻居,总爷还乐意他照顾着她呢,不要让他抓住什么出格的把柄就行,他差梁辰看着点也是有这么一层意思。
昨晚日寇的飞机是从河南安阳(漳德府)飞过来的,这是日寇为了第二次进攻上党,派飞机在上党各地频繁地进行侦察、轰炸。
县城已经进入备战状态。几乎天天进行防空演习,训练防空知识,县城东关坡底和南关河设有两个防空洞,除此之外县城居民还不断到城外各村进行防空。
刘达飙(刘宝库)带着他的游击队,就在县城驻扎下来,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县城,严防遭特务汉奸破坏;万一飞机来了配合公安局保护群众迅速转移进入防空洞;监视捉拿那些专门给飞机指点轰炸目标的汉奸特务。
只要这些特务汉奸指点的准确,日机轰炸的目标就准确,我们的损失就大。
刘达飙把任务各自分了下去。
指点飞机轰炸目标的人一般就躲在城里,接到飞机要来的指令,他们就早早地在轰炸的地方躲着,飞机来到就在黑夜放一堆火,白天摇摆着布条或者衣服等做目标。刘达飙把注意事项告诉大家。
一连几天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大家时刻没有松懈,按部就班巡逻在县城内。这天,刘达飙游击队里有一位队员刘发子(刘福禄的二哥刘二旦的孙子),正在西门口一带巡逻,忽然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在文庙附近转悠,知道他不怀好意,就悄悄跟踪他,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文庙是县工委、牺盟会、县**办公的地方,在这里转悠的人不是特务就是汉奸。刘发子尾随跟了那人一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就把这个情况告诉给了刘达飙,刘达飙听后道:“是不是这里就是他们要破坏的目标。”
“也许他们是在查看合适的地方,然后到时候再来做什么指示?”刘发子后悔该抓他个舌头回来。
“那个人没有发现你吧。”
“没有。”
“那他还会来,你可盯紧点呀,要真是这样的话,这就意味着鬼子要来我们这里轰炸了。”
刘达飙把这个情况及时汇报给了县委,为了安全起见,县**各机关团体暂时迁至修善、小东河村办公。
刘发子接受了任务,时刻守卫在文庙附近监视着那个鬼鬼祟祟的人,他想这次他要来的话,肯定是带着为日机做引导的什么东西放在一个地方,那他要是发现的话,就会避免一场灾难,要是没有发现,他就会成为民族的罪人。刘达飙怕他一个人力量单薄,还又派给他一个队员。
可是,两天时间过去了,就是没有一点踪影,到第三天天明,止饭时后,忽听对面传来飞机的轰鸣声,继而城里的空袭警报接连响起,城里的群众开始了有组织的撤离。
“坚持,坚持,不能掉以轻心,严防坏人趁机钻空。”刘发子看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以命令的口气告诉另一个已经乱了阵脚的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