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盯上就坏事了。
申保菊在申保顺躲进洪掌村隐蔽的时候就告诉了她的姥姥家,也是预防平时有个事多个照应,想不到在无意中成了他们的联络点。
见到外公,申保菊问他这几天见保顺了没有,外公说他知道保顺他们在那,前几天还在他这里住了一天。申保菊让他找到保顺,说有要事。
一个多时辰,外公把申保顺找了回来,申保菊就把昨晚的事告诉了他,临走时她还把小记昨晚给她送来的一纸包熟肉给了他。申保顺不敢耽搁,告别了申保菊就去找领导汇报去了。
就在正月十七晚上,住县城的日伪一百多人包围了牛居村,敌人主要是冲吴树修来的,有汉奸透漏吴树修的老婆就是牛居娘家,近几天牛居来的陌生人不少。
特务汉奸都知道吴树修是明明白白的共产党大官,抓到了会得到不少好处。结果扑空了,一个人也没有找到。
二月下旬,县领导和武工队就在平顺县东坡村进行了隐蔽整训。
趁此期间宣传部长戴一之(刘保顺)就想到遥镇去看看父亲刘福禄跟妻子施育儿,他是在刘宝库嘴里得知家里的一些事,四弟刘保山担任了日本人的商会会长,父亲拒绝担任维持会会长又不想跟四弟同流合污才携全家到了遥镇新宅。
整训的地方离遥镇并不多远,领导本来想让刘达飙跟戴一之一同前往以防不测,正好刘达飙有任务在身,戴一之便以路熟为理由只身前往。
虽然戴一之没有在遥镇新宅久住过,但跟父亲也是常来常往,没费什么周折就到了新宅见到父亲。父亲刘福禄真是苍老了许多,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执着坚持、决意一切的气魄。
戴一之理解父亲,自从跟日寇开战以来,哥哥刘保银的牺牲和小弟做了汉奸,只是这两点就会让一个持重笃行的父亲无奈至极。他知道这样的世道已经不是他这种年龄的人可左右得了的了。
的确,他的出现,父亲似乎很激动也很茫然,激动的是,他这个共产党的儿子终于出现了,起码还活着好好的,听说“十二月事变”那些红军共产党分子被抓的抓杀的杀,真是暗无天日。
茫然的是小鬼子连河口庄自己的家都占领了,还在自家的门前建起了炮楼,每天有荷枪实弹的鬼子在炮楼里转来转去,更可气的是小鬼子竟然在他的“义学”开办日语学堂。
本想离开河口庄来到遥镇就会是另一个天地,他还是估错了,遥镇的栗永禄也被小鬼子选派担任了维持会会长,小日本也是不断地来这里催粮收钱,稍有反抗就把你以八路的罪名抓去坐老虎凳。
他一家老小在这里还是沾了栗永禄的大光了,不是栗永禄这个维持会会长给他罩着,他也早已被叫到日本的宪兵队了。良民证是栗永禄亲自给他们办的,那些遥镇的乡民还大都维护他们,没有一个说出他家的什么子丑寅卯来。
刘福禄真不知道该跟儿子说些什么,他把自己的生意都交给了老四打点,最终使他没能如愿,也不知道这个当了汉奸的老四会走到哪一步。
他只留下几十亩田地了,听说东山游风约在闹减租减息分田地,他河口庄还没有共产党八路军进来,日本人在村里设了据点,要是八路能进来,就要等到将小鬼子赶跑那一天了。
“听说你们都被撵的没影踪了,怎还敢回来?”刘福禄问。
“看看您老啊爸,没事的爸,都会好起来的,爸。”
“还看我干什么,我一个黄土埋到脖子根的人了,我还怕他啥,顾好你们就行。”
“家人还都好吧爸?”戴一之还是看到了父亲那一股子的硬朗。
“保贞跟你二姐走了。”
“哦,去哪了?”
“在游风约。”
戴一之知道二姐保蝉已经是老红军了,她们在游风约一定有她们的任务,二哥保银跟保贞虽是夫妻一场,可连洞房都没有入过。
“育儿哩,爸?”
“在哩,你也要当爸了。”
戴一之迫不及待地到了自己的房间,施育儿已经知道保顺回来在父亲那里,她就在屋里等着他,她为他生下一个胖墩墩的儿子已经一年多了,快会叫爸爸了。孩子还没有起名字,这下他来了,该为孩子起个名字了。
到了晚上祁氏就把小宝宝从施育儿手里抱走了,剩下他们两个在屋里窃窃私语到了四更天,五更天的时候,他们迷迷糊糊睡着了,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原来是父亲催戴一之快走,说是外面有鬼子,已经把门给堵上了。
“有鬼子?”戴一之镇静了片刻,他认定是新宅早有人盯上了,目的就是等他来的,这是鬼子早有的预谋。
父亲等他开了门,二话没说就领他下了地下室,嘱咐他千万千万不能露面,一直从地下室逃到坟地一走了之。
戴一之知道新宅里的地下通道,是父亲亲自告诉他们的,那还是在天门会的时候,父亲告诉他们这个通道,就是怕将来有个什么紧迫的事情可以用得上。
当务之急也只有先走这么一步了,临走戴一之走到还在惊魂未定的施育儿面前告诉她:“育儿,没有啥事,等我回来,孩子就叫虎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