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去门房上递了帖子,当然也少不了偷偷地塞一锭银子,才叹了口气道:“这里是咱们的族长府,我仔细想过了,咱们还是要认宗归谱的。不然,等咱们死了,肯定进不了祠堂,非要去做孤魂野鬼了。这也是叔父答应回老家的一个重要原因。”
周铎不合时宜地道:“他们不是不要咱们吗?咱们何苦非要强求?人活一世,身前享受了,管身后干嘛?”
周奎急道:“铎儿不可乱说,这事须得虔诚。”
周铎犯了拗,道:“反正他们又不要咱们,虔诚顶个屁用”
周奎听他赌气的原因居然在这里,信心十足地道:“想人都是势利的,咱们这次跟上几次不同,你们小妹妹做了王妃,沾了皇气,咱们又腰缠百万贯,料族长再也不会有啥好说的。”
书有凑巧,周奎说这话时,周鼎新赶巧也提到了他。周鼎新在见一位刚从京城归来的老一辈的,寒暄问候及其他该说的事显然已经说完,他沉思着道:“听说周奎的那个小女儿居然做了信王妃,而且贤淑非常,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这位老一辈的进京办事,周鼎新托他顺便打听周奎的消息,自不敢懈怠,闻言,有点儿不敢相信似地道:“果真有这事,真不知上天怎么会让他有这么个好女儿?”
周鼎新一愣,忙问道:“莫非他又做出了啥不肖之事?”
这位老一辈的略略整理了一下思路,把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讲了。讲完,又道:“听说他也还乡了,仗着自己的小女儿做了王妃,又弄了百万家私,必又会重提认宗归谱之事。“
周鼎新道:“唉,他怎么就弄不明白呢,认宗归谱靠的可不单纯是势,而是正经地为人。”
说完,犹自叹息不已,见一门房拿了帖子进来,伸手接了,看罢,道了声“前辈所料不错”,顺手递给了这位老一辈的。
这位老一辈的忙看了,猛地把帖子扔到案几上,怒道:“哼,痴心妄想,周家可不能任由他败坏。”怒过之后,却又觉得似有不妥,转向周鼎新道:“鼎新的意思呢?”
周鼎新也不接话,抓起案几上的帖子,摔向门房道:“还不快去回了?”
门房尚不得要领,征询地看着周鼎新。
周鼎新白了他一眼,道:“你也算是周府的老人了,还不明白吗?老前辈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就说是我的意思。”
周鼎新绝少对下人动气,见周鼎新动了气,门房忙应了声出来。
周奎等的正急,见他出来,忙上前讨好地道:“成了吗?”
门房懂他的心思,又念及他塞过来的银子,心中不落忍,不想把话说得太过决绝,只摇头不语。
周奎不由心里一凉,呆呆地不说话。
周铎虽说懵懂,却也明白过来,急道:“这个周鼎新,不过一族长,他娘的究竟想干啥?”
经了他这一骂,周奎冷不丁地思路顿开,自觉有了主意,喝斥道:“铎儿休得无理,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