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良玉白了他一眼,道:“上了年纪的缘故吧,或许人上了年纪都这样,哦,对了,兵马训练进行的怎样了?。”
左梦庚道:“还不错,热火朝天的,彩旗几乎插遍了武昌的每座山头。”
左良玉道:“对了,就得这么干,为父老了,你还年轻,日后指定用得着。”
说着,竟不停地咳起来。
左梦庚上前轻轻地帮他捶着背,待他咳得轻了些,突然记起了什么似地道:“有消息说,朝廷正在咱们这个方向修筑板机城,不知是啥缘故?”
左良玉一愣,旋即道:“现在西面有什么好防的,该是防咱们吧?哼,这应该不会是皇上的意见。”
左梦庚不解道:“不是皇上的意见,这么大的事,谁又做得了主?”
左良玉道:“必是马士英和阮大铖的主意,前几天就有不少的东林党人向为父提及,说这两个人在朝堂上为所欲为,对东林党人大兴冤狱,希望为父能出面阻止。”
左梦庚道:“父亲大人可是受过人家东林党人引荐之恩的,为什么还不出面?”
左良玉叹了口气道:“皇上刚刚登基,一定是不想内耗才没有制止他们。为父若是出面,他们必要对为父兴兵,那样的话,势必造成内耗,国家还有啥希望?
为父老了,已经没有收复中原的雄心了,可是,咱们遭流寇灭门之仇何时才能得报?唉,算了,还是再忍忍吧。”
左梦庚“哦”了一声,突然有人插话道:“忍不了,朝廷上的事情一天不如一天了。”
左良玉父子一齐回头去看,竟是监军御史黄澍。
监军御史黄澍奉左良玉之命前去南京,原不过探听消息,实在看不过马士英、阮大铖的所作所为,当面顶撞了他们。
打那以后,黄澍发现自己竟然被跟踪了,一怒之下返了回来,恰听得左良玉这话,忙搭了腔。
左良玉见是他,忙道:“你可算回来了,说说情况吧。”
黄澍稍顿了顿,添油加醋地把南京朝臣们,特别是马士英、阮大铖的不堪说了一遍,说完,义愤填膺地又道:“如此,不要说北上收复失地,能不能存续下去都难说。”
左良玉道:“难道果真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黄澍道:“除非侯爷能率兵东下‘清君侧’。”
左良玉点了点头,却突然又问道:“不知‘联虏灭寇’进展得怎样了?”
黄澍巴不得他即刻率兵东下,不想他竟又问及了这个,虽心中不愿,却还是道:“使团倒是派出去了,到底怎样,我往回赶的时候,还没有消息。
不过,我行至半途,闻听说陈洪范回来了,这个陈洪范,顺道去了江北四镇,到处鼓吹大清兵强马壮,不知到底是啥意思?”
“是啊,到底是啥意思?”左良玉感叹着,努力地猜着。
中军匆匆进来道:“启禀侯爷,朝廷派锦衣卫来了,说是要逮捕黄大人。”
左良玉看了看黄澍,道了声“扯淡”,转向左梦庚道:“去打发了他们,就说黄大人还没有回来。”
左梦庚道了声“好嘞”,转身而去。
黄澍道:“马士英、阮大铖两个看似冲向黄澍,实则是冲着侯爷来的,还望侯爷及早定夺,免得错失良机。”
左良玉缓缓地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黄澍顿脚大急,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