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许莲啃完了爪子,又吃这个。大婶也真是实在人,调糊的时候白面也加得太多了,摊出来的饼就有点厚,味道类似杂粮煎饼,因为是刚做出来的,没放凉就给许莲拿过来了,热乎乎的是最好吃的时候,许莲也不怕烫,吹了两下就大口啃了起来。
太子瞧着,忍不住问了她一个困惑已久的问题:“从前在忠勇侯府是一直没吃饱吗?”
许莲:...并没有好吗。
其实这句话许莲被问了不止一次,小时候在外和吴安玩疯了回来大快朵颐被李氏瞧见了,也是这么一句:“想来府里一直也没把你饿着,怎么生下来就一副...”
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许莲拿回答过李氏的话来回答太子:“您不觉得能吃是福吗?”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又不是饭桶,又扯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况且又不是只有我自己想吃。”说完挺了挺腰板突出肚子。
太子盯着她一点隆起都没有的那处,默了一默。
像这种出来开荤的日子自然不可能天天有,许莲也没觉得怎样,也不担心胎儿营养不良,行宫里虽然不见荤腥,有营养的素食膳点还是不会少的,再加上隔几日出去搓一顿,许莲悲痛地发现身材貌似又往横向发展了半寸。
太子不同,最近颇有点神采飞扬的意思,当然面上不会表露得太明显,但还是被整日黏在一块的许莲看出了端倪。
这厮竟然开始闹她了,要不是最近确实有嗨点,她都有怀疑这家伙被人给穿了。
比如说这厮认为孕期需要凝神静气(...她只是怀孕,他当她修仙啊),于是严肃地监督她练字,这事她已经撂下很久了,突然提起来,自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像狗刨。
许莲有点不好意思,这样的字实在不适合胎教,于是提了个很有实施性的建议,他负责写,她负责在旁边加油,一手好字,才有利于胎教嘛。
没想到他不但没答应,还捏着她的脸取笑她:“你现在的样子就和这手字一个样,活似个球。”
球你妹啊,能有点良心吗,不是为了给你生崽子,老娘至于成这样吗?
许莲“啪”地一下把笔甩了,还没发作,他已经笑开了,笑到埋在她肩上抽个不停,许莲诡异地等他停了,去摸他的额头。
也没烧啊,大哥你没事吧?
然后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笑完了恢复了面瘫脸,提笔习字,弄的好像刚才全无笑点却在那边笑抽了的人是她一样。
许莲大度把这归结于压抑的久了急需释放的天性,毕竟忽略掉身份地位和他那副唬人的皮囊,他也只是个二十出点头,即将喜当爹,不是,即将当爹的年轻人。
当然,真正的嗨点还是在他赢了,赢了一直不待见他的老菜梆子,并且赢得很漂亮。
宫里派来了传旨的人,旨意嘛自然是宣他回去。
太子把时间都掐得很好,宣旨的太监每回来的时候,都恰好赶上了他在为父祈福,无法现身接旨,并且一祈就是大半天,宫中人出宫办差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过了时辰宫门要下钥,见不着太子只好去找太子妃,想让她出面把旨接了。
许莲:老娘要睡觉,老娘很忙的。
传旨太监无法,圣旨也不是快递,见不到本人就丢门卫发个短信:诶诶诶,给你放那边了啊。只能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如是再三,第四次贾任亲自来传旨的时候,许莲就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虽然说大家把脸面已经撕得差不多了,还是不能折腾得太过,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嘛。
于是当得知太子行事依旧的时候,思来想去还是去劝劝。
等进去一看,这厮拿着一本佛经念得还挺认真。
合着真在祈福啊。
太子见是她,招了她走近,摸了她肚子一下问道:“心软了,替人来说话?”
她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因为心软开口。许莲摇摇头,太子笑着解释了一下:“不是不下去,让那老狗再待会吧。”
许莲就震惊了,艾玛,第一次听他爆粗口。
太子说完明显也有点尴尬,倒不是因为出言不逊,他看了许莲的肚子一眼,觉得被孩子听去了不太好。
许莲倒不在意,还安慰他:“他还听不见呢。”
两个月的小豆丁,能听见啥?
许莲又给了他一个“你小子有前途的眼神”劝道:“宫门酉时下钥,这会已经申时三刻了,还是下去吧接了吧,也不可能一直拖下去。”
太子看着她道“不是不想回去吗,这会不怕了?”
许莲直接愣住了,自己抽风时候说的话,他倒真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