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留意下,等过了国丧过了再说。
其实不查她也能猜的出是谁,候选人真的不多,用排除法就可以了。
要说阖宫最想盼三皇子死的是皇后,现在应该叫太后了,但是她这婆婆做事向来干脆不拖泥带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绝对不会是孩子感冒老不好这么简单,指定是离奇暴毙或者意外身亡这种级别,但她这种事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在东宫,不然屎盆子就砸在太子头上了,因此排除皇后。
其次是太子,理由和皇后一样,再加上一点,以他前些时候对兄弟之情的珍惜程度来看,要是这会突然担心这个弟弟和他抢皇位而痛下杀手,那只有一个解释,疯了或者被人给穿了,因此太子排除。
剩下的就只有以害三皇子来给许莲找不痛快可以解释了,延平帝刚去,可谓尸骨未寒,这种时候如果三皇子出了什么事,给太子扣一个不仁的罪名是妥妥的,再不济,总是她这个嫂子没照顾好了,从孩子的病状并不严重来看,偏向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多,三皇子没被照顾好,她这个做嫂子的不经心,以太子对这个皇弟的看重来看,她必定要吃挂落,那么太子因此对她不喜,最终的受益者是谁呢
直接得益不就是剩下三个有名位的女人吗?莫氏张氏位分又太低,没那个资本和她抗衡,唯一有资本有胆量也有立场和她作对就只有周氏了。
选在这种时候给她找不痛快,是吃定了她不能大张旗鼓的闹将开来,还真会选时候,许莲恨恨地让人去给韩嬷嬷递话,把意思透了过去,重点放在三皇子没被照顾好,耽误太子名声这件事上。
其实真论起来,韩嬷嬷才是照管人家起居的正主。
春桃犹豫道:“虽说三殿下的衣食起居一直是嬷嬷照料的,如今出了事情不查,反交给嬷嬷,嬷嬷就算想彻查,娘娘不发话,也名不正言不顺啊。”
许莲“哼”了一声:“有些事我不好闹起来,嬷嬷却是方便的,周氏以为这只是打了我一个人的脸,也不想想这位东宫大嬷嬷的脸也被她打了。”
这件事最后报应在了一些小事上给周氏添堵。
比如服丧要茹素,但是膳房有一项技能就是把素的做出荤的味道来,那是要话几分心思的,在韩嬷嬷的授意下,周氏每日的膳食变成了全素,没一点荤腥的味道,对外还夸说侧妃纯孝,哀痛先帝,茶饭不思,荤腥不碰,让得了名声的周氏连苦都法诉,再比如冬日屋子里阴冷,一靠地龙二靠烧炭,地龙只有许莲的正院有,周氏的侧院基本只靠烧炭,本是上等的炭,虽不必许莲这的银丝碳,也只差了一点,如今全换成了下等,烧起来一屋子烟的那种,这事周氏倒是想哭,可惜管事的韩嬷嬷不搭理,许莲闭门不见的,实在没地方哭。
许莲听了底下人的汇报,得知周氏被韩嬷嬷修理了,心说一声活该,便把全副心思都用来应对大殓之后的哭灵上。
照例,延平帝的尸身运回宫中,在平日起居昀光殿的停灵七日,以示寿终正寝,皇后也回来了,领着内外命妇连续三天,早晚两次地在灵前痛哭。
许莲自然也在其中,自她入宫以来从没有跪过这么长的时间,心中惧怕,恨不能把《还珠格格》里面护膝的跪得容易给安到膝盖上,想想掉下来被发现的窘态才作罢了,真去了发现宫里还是有点人性的,给她们一人发了一个蒲团,虽然跪久了并没有什么卵用,另外她惊讶地发现,宗亲里面甚至有挺着大肚子来哭灵的,想想人家的苦逼程度,许莲觉得自己真没什么好抱怨的。
跪了一整日,又淌了一缸的生理盐水,许莲原本还担心自己哭不出,结果春桃早准备好了,用药一薰,眼泪和不要钱一样哗哗往下流,只是哭多了还是眼睛疼,许莲肿着一双核桃眼留意了下,哭灵的太妃中全是陌生脸,柔嫔和淑妃通通没出现。
晚上馒头拿热帕子和鸡蛋给许莲敷眼睛的时候,许莲问道:“淑太妃和柔太嫔被挪到什么地方”
馒头表示柔太嫔不知道,关于淑太妃的说法有很多,比如行宫自缢,殉先帝而,又或者削发为尼宁佛塔了却残生,当然传得最多的是被太后秘密处决了。
许莲对这个说法的接受度比较高,这两人之间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只可怜了三皇子,听了这许多流言,又不知道要怎样伤心。
不过很快的,所有人就发现自己错了,太后并没有偷偷地弄死曾经的死对头,她并不做任何隐瞒的在延平帝停灵日满当天,派人将其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