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涵恶狠狠地瞪向孙毓英:这个狗奴才,居然背着他赌博,还在外留下了字迹!
钱太后气得全身微微颤抖,连着念了三个“好”字,她有个聪明过了头的好孙儿!
钱太后将佛经和欠条同时摔在沐涵面前,“小小年纪就知道投机取巧,你若是不想抄,早早回禀了哀家,哀家也不会强让你抄,何须要找太监代笔?哀家难道还差你一本佛经不成?”
沐涵急忙辩解道:“不是,佛经是孙儿自己抄的,只是孙毓英跟我日久,才学了我的字迹去。”
“还敢狡辩!你当哀家是三岁小儿吗!”钱太后沉声吩咐海宁公公:“去给把皇帝叫过来!”
沐涵当场慌了手脚,立刻跪下来软语哀求:“皇祖母,孙儿知道错了,您别叫父皇来!”
钱太后冷笑,又想起一事,吩咐海宁公公道:“还有,把林贵妃也给哀家叫来。”
沐涵只觉得五雷轰顶,知道他这次真的要倒霉了,他毕竟才十岁,害怕之下当场就哭了出来。
“哭什么!”钱太后怒道:“你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不知道怕,现在却开始怕了?”
沐涵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王皇后暗暗好笑:其实小孩子偷懒耍滑也不是什么大事,坏就坏在事情出在这个节骨眼上,那就不能怪他们小题大做了。
沐泽倒是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感觉,只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个弟弟哭,觉得有些稀奇罢了,他的印象中,这个弟弟从来都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何曾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等到太昌帝和林贵妃来的时候,那小太监孙毓英已经在太后和皇后的联手审问下什么都招了:除了抄佛经,还有沐涵的功课不少也是他写的。钱太后听完后怒火中烧,当场就命人将孙毓英拖出去打板子,打了个半死才停下。
太昌帝进来后见沐涵跪在地上,就知道这小子惹了祸,只好赔笑脸:“母后,出了什么事?”
钱太后指着沐涵:“问你的好儿子去!”
太昌帝转而看向沐涵,沐涵这个时候只会哭,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最后还是王皇后将孙毓英的供词呈给太昌帝,又解释了几句,太昌帝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他狠狠地瞪了沐涵一眼:这个浑小子,他小的时候尚且还不敢让太监代写功课,他居然比他这个做爹的胆子还大!
林贵妃闻言恨不得立刻把沐涵拖回去抽一顿: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钱太后厌恶地扫了林贵妃一眼,对太昌帝说道:“你跟哀家进来,哀家有话要跟你说。”
太昌帝摸了摸鼻子,知道沐涵这次连累得他都要挨太后的训,但也不得不跟进内室。
母子两单独进了内室,太昌帝暗想该怎么给沐涵求情,钱太后却先发制人:“涵儿做出这等偷懒耍滑欺瞒长辈之事,理当重罚,就罚他禁足半年,静思己过吧。”
若是平常,钱太后说要沐涵禁足半年,太昌帝绝对不会反对,但在这个时候禁足,就意味着誓师沐涵无法参加!太昌帝替沐涵求情:“母后,涵儿年纪小,正是贪玩的时候,这才一时犯了糊涂。朕这就去命他将所有的佛经重新抄过!”
钱太后冷声道:“你以为哀家是气他偷懒吗?哀家气得是他让太监模仿他的字迹!你一心想立沐涵为储君,可他小小年纪就敢让太监模仿他的字迹代写功课,长大以后是不是还要让太监模仿他的字迹代批奏折,假传圣旨?索性以后我大祈的江山社稷,都让给一帮太监来坐好了!”
太昌帝闻言冷汗涔涔而下,宦官左右朝政,往往会引起社会动荡,国家短命,历史上甚至出现过宦官权利过大,废立皇帝的事。虽然太昌帝也会用宦官办事,但属于皇帝的权柄,他不会让宦官碰上分毫,沐涵这次真是犯了忌讳。
钱太后看着她这个最心爱的儿子,语重心长:“晨儿,以前不管你做什么,娘都由着你,可今时不同往日,娘才不得不出面干涉。你自己想一想,你从小到大,娘何曾害过你?”
太昌帝单名一个晨字,自他登基以后,钱太后就不曾这么叫过他。这半年多来,母子之间为了沐泽和沐涵,多次生了嫌隙,如今钱太后这么叫他,他心中一软,想起钱太后往日的慈爱和帮扶。
他并非长子,上头还有三个哥哥,若非钱太后一直稳坐后位,他如何能以嫡子的身份登上帝位?虽说母凭子贵,可他却是子以母贵。
钱太后道:“那林贵妃,说到底不过是个供帝王取乐的玩意儿,可她不安守自己的本分,反倒处处妖言蛊惑帝心,提拔她哥哥祸乱朝政,致使大祈失了半壁江山。涵儿是她亲生,在她的教养下,以后说不定会做出让宦官乱政的事来。皇上是要让大祈剩下的半壁江山,也被这个女人给毁了吗?”
太昌帝被说得脸上无光,心里更加埋怨林贵妃给他惹事。
钱太后看着室内的铜镜,里面映出她白发苍苍的容颜,语声哀戚:“哀家老了,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可活,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重返长安,看一看繁华的朱雀大街,听一听磅礴的晨钟暮鼓。”
太昌帝闻言两眼发酸,心中越发地愧疚。钱太后出生于长安,她在长安生活了大半辈子,却要在风烛残年的晚年背景离乡,也许到死的那天,她都不能重返故土。
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啊!
“哀家还听说,因为让沐涵去誓师不合祖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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