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苻,赵师师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指证完她便是隐患。”锦瑟道。
“刚利用完人家就把人家做掉,不太高明,锦瑟,这么些年了,你还是没能学会收收你的戾气。”葛天欹拍拍她的脑袋,像父亲教育女儿一样道,“不是非得要死人,才能解决问题。”
“只有死人才是最忠诚的,大人,这是你告诉我的。”
“锦瑟,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葛天欹摇摇头,“回去吧,让赫连雍住到相府去,帮我照顾他。”
“葛大人,你总是特别偏爱赫连公子,我都要怀疑他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了。”锦瑟突然做了个鬼脸。
葛天欹一个竹杠敲在她头上:“再说一次。”
“不敢了。”锦瑟道,“我这就回去了,您忙您的。”
言罢便踏着轻功走了,葛天欹在原地站了很久,叹了口气,一个人向水牢走去。
汪府。
我和晚樱一合计,越来越觉得国师把何允晟调走是居心叵测,如果说从孔幽簧入手慢慢拔出韩苻埋在朝廷几十年的根,那么打压何家也是必要的举动,难说何家不会像辰国其他的诸侯一样,从此灭族。
只是我脑子里又想起那日五哥中毒的情形,如果韩苻真的出了事,我真的没把握何允晟会站在我这边。
“要不这样,再去陈寒食那里套套话,账本的事儿,我总觉得他有所保留,自古官商不分家,他手里肯定有不少东西,只是他没有拿出来。辰国朝廷上的势力错综复杂,难说他是谁的人。”晚樱斟酌了一会儿,道,“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别指望他能忠君报国。”
“陈寒食黑白两道都有交情,和朝廷里不少大员称兄道弟,以我现在的资历,还不足以让他信服,对我吐露真相,但是有一个人,我怕,陈寒食也会怕。”我道。
“你是说…你姑父?”晚樱皱眉,“可是葛大人摆明了不想让你查下去,平时也都是他遛你,你怎么可能让他去套话么?”
“不用让他去套话,只要我能知道他们俩谈话的内容就好了。”我笑道。
晚樱一脸迷糊地看着我,我得意道:“其实我在陈府里,是有眼线的。”
“眼线?你真的是长进了周彧蓝,还会插眼线了!”晚樱啧啧称叹,“你真是太坏了,你是不是在我的府里也插了眼线?”
“陈寒食的十八姨太乐游,你听说过没有?”
“我知道,就是上次他为了给乐游过生日,还没来你家的烧尾宴嘛,都在戊城传开了。”
“其实严格来说,乐游是秋茗帮我插进去的眼线。”我喝了口茶道。
“秋茗?”晚樱问,“我越发糊涂了,你快讲清楚。”
“乐游小时候和秋茗一样,都是我家侍从的孩子,从小一块儿长大,秋茗他爹养不起秋茗,便把他继续压在我们家,乐游她爹则混了个生意做,稍微有了点小钱财,他俩关系好,我一直就知道,本打算等秋茗大了给他做主娶了乐游过门,没曾想乐游的贪财老爹,因为做生意亏了本,为了钱,先把乐游送给陈寒食做了十八姨太。乐游从小是在相府长大的,耳濡目染,和一般人家的小姐都不同,陈寒食非常喜欢她,她一开始不从,她爹就说,如果她不好好地去给陈寒食当小老婆,便不给她娘治病,乐游便只好认了。那时候恰逢我带着秋茗,人不在戊城,等我们俩回来,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
晚樱听完,愣了会儿,叹了口气:“我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那个晚上秋茗哭了,从小到大都是我在那儿哭他哄我,我从没见过他哭,但是那天他哭了一晚上。”我闭了闭眼,“后来本想再给秋茗寻个好人家,秋茗却说什么也不肯了,执意要一辈子伺候我,我也就随他去了,人呐,哀莫大于心死。”
说着我突然想到赵烝然的事,自觉失言,忙看向晚樱。
晚樱微微一笑:“你说的没错,哀莫大于心死,秋茗是个可怜人。”
“乐游聪慧,陈寒食十分信任她,她曾经来找过我们,说葛天欹找过陈寒食,只是他们二人密谈,她未曾听见。”我道,“其实我也不想利用乐游去探听陈寒食的秘密,是以我一直没有主动找过她,一直都是乐游主动传消息给我。”
“若真有乐游这么一个眼线在陈府,确实是好办多了。”晚樱道,“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无论是韩苻也好,葛天欹也罢,总归先揪一条狐狸尾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