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你就把这个‘醉骨香’收下吧。”
步轻歌迄今能记得念这段词时的无语,还有苏钰佯装矜持地收下时,嘴角那压都压不住的笑。
毕竟那时候都还年轻,装不了后头那么圆滑。
步轻歌完全不信这种人能变成什么好东西,她都怀疑苏钰能反手坑女主一把。
系统道:“宿主,反正现在也没有任务,也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且看看吧。”
——
俞少萤看了看众多草药,竟是一样也不差,备得十分整齐,笑道:“秀才,你家境不错呀,我先前还在给你找一些,怕你凑不齐全,不想你都备好了。”
苏钰道:“我之前遇到歹人,仰赖姑娘照拂,如今重新找到家人,还说帮助俞姑娘一些,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俞少萤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装束不同以往,又想起自己刚对亲爹发的誓,赶忙道:“这是主人家感谢。”
苏钰本就因为她一去两三天不回,心中有点不可言说的烦躁,此刻忍不住刺道:“是吗?还以为是俞姑娘乐不思蜀,连亲生父亲也要一起抛下了。”
俞少萤顿时一愣,随即诧异地看着他。
她爹说这话不奇怪,毕竟病人多疑心,但苏钰一个被她救下、又寄住在她家的人,哪里来这么大的脸管到她身上?还拿着她爹来指责她?
俞少萤并不是一味软和的人,此刻也冷了声音道:“我救了你可不是倒欠了你的,你若是觉得这穷巷陋屋配不上你,只管离去!”
苏钰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这样说话也存了试探俞少萤对他包容限度的心,碰壁了以后顿时更加后悔,赶忙向她道歉:“是我不好,我一直见你没回来,我心中担忧,便口不择言了。”
俞少萤吃软不吃硬,见他道歉得爽快,气已经消了一些,但没有立刻应承。
苏钰道:“我承认我存有私心,只是我的脸三年以来都是如此,屡次尝试屡次落空,我怕你也会弃我而去,让我连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俞少萤心软了,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既然说了,就不会不帮你,”对他道:“秀才,去准备纱布、蜡烛和棉棒这些东西吧。”
这就是不生气了。
苏钰准备好了,回来见俞少萤已经在认认真真地处理那些草药,眉目专注,神情端凝,忍不住就是心中一动。
她调配好了好几个药膏,问他:“你可信我?”
苏钰点头。
俞少萤用棉棒蘸了断肠花根为主的药膏涂抹在苏钰脸上,苏钰脸上顿时一阵刺痛,甚至有点湿湿的感觉。
他看向俞少萤,俞少萤屏气凝神,手很稳地擦涂着,对他道:“你不要动。”
苏钰闭上了眼睛。
俞少萤越细看越心惊,苏钰的底子极好,未毁容前必然胜过如今十倍,也不知道谁下了这样的狠手,连着他的鼻梁嘴唇也能对半劈开?
像是带了极深的怨恨。
俞少萤轻声道:“你的鼻梁比较特殊,虽然没有完全断开,也做了处理,但上面的皮肉长多了,要切了用针线重新缝起来。”
苏钰没说话。
俞少萤就这么去做了。
剧烈的刺痛传来,苏钰的内心一片愤恨。
当年景明深爱纪潇,而纪潇深爱他,如今那个和纪潇长相一样的女人,也是对他痴心不悔的模样,景明竟还是为了那女人甘愿受他的要挟。
他一定要利用着这一点,狠狠地把景明踩到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