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歌不想回答他。
景明触碰她因为衣衫破损而裸露在外的肌肤,像在检查一件名贵的瓷器,然后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到了她的身上。
步轻歌躲了。
何必陈从大批卫兵出现开始就变了脸色,此刻上前道:“景大人这是要造反吗?”
连“左相”也不称呼了。
景明面色冷凝,语气却轻和地对步轻歌道:“难道一定要我把他们的眼珠子都挖了?”
步轻歌冷笑,这一套对俞少萤估计有用,对她可是一点用没有,这里的人全部死光,多眨一下眼她就不是步轻歌。
步轻歌忽然脚下一软,脑子一晕,身不由己地向景明倒去。
又下药!
景明是给她下药成习惯了吗!
步轻歌心中生怒,却见景明错开伤口,把她揽到怀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说:“不要生气。”
呵呵。
步轻歌冷冷地看着他。
景明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附在她耳边道:“潇潇,你应该记得你说过的话。”
她说过什么?
她上次说,她的眼里只有他。
嗯,没说这目光不能是怨恨的吧。
步轻歌顺着何必陈的话问:“大人这是要造反吗?”
景明松开手,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就明白了:“你是故意如此。”
这世间,唯一能压制他的,是皇权。
她不惜犯下十恶不赦的杀父重罪,也要离开他。
景明问:“为什么?”
何必陈在旁边,神经已经高度紧张,他高声道:“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景明背对着他,正对着步轻歌,于是步轻歌清楚地看见景明思量的模样。
她的罪责一旦上报,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但景明此刻的思索,应该是想把这当场的所有的侍卫,连带飞羽司众人全部杀了。
飞羽司归皇帝直接管辖。
这样做就和造反没有差别了。
但景明如今未必能做到这一步,还是那句话,他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人不会信服于他,而到时候就只会面临失败这一条路,哪怕他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世界线也未必帮得了他,毕竟这本书叫《权臣》而不是《皇帝》。
景明看见面前的女子,她看穿了他目前的处境,是笃定而又高兴的模样。
她笃定于他的妥协,她高兴于可以摆脱他。
没心肝的小骗子。
是她说她的眼中只有他,他才放过她的。
她觉得自己可以同皇权交易,可她忘了,论起交易,他手上的筹码比她多太多了。
景明一笑,他生得了如此模样,便不论是真心假意,都让人觉得和煦,他温声道:“她太任性,让总司大人见笑了。”
形势瞬间缓和了下来。
景明抽出侍从的佩剑,何必陈又紧张了一下,却见景明一剑砍下了步方海的头颅。
他说:“人是我杀的,我自与你去交代。”
这样的举动是一种退让,何必陈顿时凛然道:“大人这是拿我们在场的各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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