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只见是一个破旧的小村落,在一户景色无太大差异的院子前让她停下了脚步。她有些疑惑,抬头望着这院子里栽种的一株梅树,光秃秃的,偶有一些枝桠长着嫩芽。
院子里的墙角边,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她自顾自地说着话,垂着脑袋不理他事。而她自己站在院门外,好想逃,却不知为何脚步一直伫立原地。
这是哪里?
她心底里的疑问一直挥之不去,直到那老妇人抬起头来,她看到那老妇人毁了半边脸的景象,心中就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渗透灵魂。
——
“怎么了?”
深夜时分的景和殿公主住处,楠儿睡到此时已经冒了一头的冷汗。睡在她枕边的人也不好惊动宫里跟着服侍的宫女,想起来睡前人都被屏退下了,应是无碍;便又探身从床塌边的小檀木柜里取出来火折子,点燃了那孩童戏莲灯屏的烛火。
房里有了光,才发现楠儿眉头紧蹙;即便醒了过来,但还是像没有回过神一般。
“可是做了噩梦?”睡在她枕边的,是柏清平。自之前跟这痴人袒露心迹还奉上身子之后,柏清平就算是认定了子桑楠这个人。这件事情也有告诉柏澈,他有跟清平动怒过,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到底无可奈何。
柏清平只想在现下还能再陪陪她。
不知道这份感情可以多久,只是自己是一个一旦放了心就拼尽全力的人…可以的话,一辈子尚且算是短的。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楠儿皱着眉,试图回想起方才在梦境里看到的东西。可是那记忆就像是在慢慢褪色,一点一点,开始逐渐记不真切。“好像忘了。大概是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梦到那里。然后,便是…”
楠儿眉头愈皱愈深,想是记不起来了。
柏清平顺着她的背,在她脸上浅吻。“想不起来便算了吧,也只是一个梦,里边的事情当不得真。”
“这个道理我是知道。”楠儿回头看她,还是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来。
不知道怎么说。总感觉这个梦境和往常的不一样、很久之前也梦到过这种醒来不能回神的画面吧,但是这次的尤其强烈。而且那个素未谋面的地方,给人一种甚是奇怪的感觉。
“几更了?”
现在还是不适合一直谈论这件事,早点结束为妙。楠儿听得外间的脚步声,虽然挺轻,但对于清醒的人还是有所察觉。“看来是四更天了,宫里的人都起身准备工夫。清儿觉得困吗,要不要再睡回去。”
“睡吧。”
抵抗不住那浓浓的困意,二人复又睡了回去,辰时方才慵懒地起身。
午后,柏清平留在楠儿的书房里看书写字,楠儿心里不安稳,便带着两个随从去了东宫,打算找一找兄长太子睿。
可巧遇上了一件事。
之前太子睿曾说过的钟情那个小旦,姓王名以俞;二人还是这年少气盛的时候,到底是情到浓时控制不住自己,一夜风流,料不到竟埋了个种子萌芽——那王以俞经底下人诊断,确认身怀有孕,喜脉。太子睿一面对于自己这个年纪当爹很是欣喜,只是一面又不禁为这事情担忧;娶了这姑娘是肯定的,只是父皇真的不介意她的出身吗?
一个戏子…
当储君的正室?
“我觉得问题不大…”楠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太子睿,给他想着计策:“皇兄,那诺弟不也用着给父皇抱孙子的办法么?听说讨了两个房里人,到了这年秋就娶个小妾呢。诺弟小小年纪,就已经跟几个女子同房,皇兄比诺弟大两岁,可也只是牵挂一人…”
“这能比较?”太子睿摇了摇头,“诺弟只是讨房里人,娶小妾,那算不得什么。其实只要我愿意,我也能这般、只是没有这样做。以俞是我钟情的人,我不想她委屈自己当小,我想把她扶为正室。”
楠儿听他这话,也不禁陷入沉思。
“只是皇兄,如今她怀了一个月,肚子不明显;待迟些,你怎么护着?”楠儿左右看了看,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再说了,父皇手底下有一支暗卫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每天都在宫里来来回回,那姑娘你能瞒到什么时候?按我说,还是趁早把事情告诉父皇,你自己坦白总比父皇来揭穿你要好。”
此时此刻说出来,那只是给父皇做一个选择;只是待父皇自己发现,那么这件事就成了当朝太子私人生活混乱,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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