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晴却是提不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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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祁铭突然下令免了早朝,往年即便是新年的初一也没能有的事,今年却是突然如此。
朝臣不知这其中的缘故,待在仪凤院的贤妃却是知道原因。
要不了几日,便是先皇后徐滢的生辰,过去的三年,皇帝趁着新年的到来不知为徐后置办了多少礼物,今年却是突然没了这样的时候......
贤妃望着还在襁褓中的幼儿,突然觉得一切是那么的可笑,她辛苦筹谋布置而来的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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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一下便是几日,一晃到了腊月二十九日,各府几乎是同时换了门神、贴了对联,一派新气象,学士府亦是如此。
三十晚上,众人皆去了福芝堂用晚饭,饭毕便等着守岁。
一早傅正换了朝服上朝朝贺,礼毕回来,便又同傅老太爷领着傅家上下男丁进了宗祠。青衣乐奏,焚香叩拜,奠酒,礼毕乐止。
后傅老太爷与傅老太太太太坐在上房厅堂,接受众子孙行礼。
一众礼结束后,傅老太爷便退出了院子,一时便又是男女眷分开。
府中女眷围着傅老太太坐在福芝堂里,地下铺满红毡,老太太屋里的靠背、引枕、褥子等物皆换了新的。傅大夫人与林氏等人便亲自捧着茶盘伺候在老太太身侧。
屋子两面相对摆着的十几张雕漆椅上,都是一色灰鼠椅搭小褥,每一张椅下一个大铜脚炉,众姐妹便坐着上面。老太太跟前有媳妇亲自伺候,这些小辈们便也除了吃茶点心,却也无事。
几个姐妹近日来很少坐在一处,今日便也有人忍不住闲聊起来。
傅向晴刚吃了一块芙蓉糕在嘴里,甜味还在,看了一眼不说话的众人,特别是傅倾晴和傅家远房的三姐妹。
“三妹妹,听说韩夫人送年节礼的时候也给你备了一份,恰巧那日我在母亲那里,听送东西来的下人说,韩夫人特意嘱咐了请妹妹过年这几日也去登门呢。”
傅倾晴终于把视线投在了她的身上,闻言笑道:“姐姐总是这样关心我,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都知道,就是我这个浮生斋正经的主子都不一定全知道院子里的事。”
傅向晴也不怕她说,也笑着道:“你也知道,我在母亲那里学着管家,渐渐的对府中各事都上了心,什么人拜访啊、送礼啊我不小心全留意了。”
说这话的时候,与傅倾晴同排坐着的傅淑娴也不免悄悄看了她一眼,傅向晴会意,不免又多了一句道:“我听说这大户人家两家联姻呢,为了巩固两家的利益,通常女方会多陪嫁一个女儿过去。这样既能保证两家关系长久,也能保证两家的子嗣延绵。”
傅倾晴抬起头正面对上她,疑惑的口吻道:“姐姐这说的我好像没听说过,倒是古书上有记载过先人贵族之间联姻有过姐妹陪嫁之说,据闻,那都是贵族之间为了彰显地位特别是为了笼络住女儿在夫家的地位而特有的一种手段。姐姐什么时候对这种古事有参考了?”
傅向晴本是想随口挑起点疑心,却不想傅倾晴有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