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不悦的问道,看着赵良又恨又疼。
却是说来,赵良有今日也是他们两口子作出来的。
当初赵良这腿不仅是因大虫咬的落下病根,那会儿天寒地冻,从山上被背下来,脚程再快,腿也被冻的不轻,来年冬天又不注意些。
两口子回娘家那日,硬生生的从王家村走到卢家沟,这一路上踏着雪,路又不好走,冻得人脚都是僵着的赶路。
这且不说,在说吴氏心心念着的娘家,两口子到了吴家也没见吴家多热情的招呼两口子,相反吴氏她娘见到两口子还颇是惊讶的问道:“哎呦,我还以为路远你们今天不来呢!”
吴氏听了不好受,可回了娘家还是开心的,没太在意自家娘的话,领着赵良挨个打了招呼。吴家人面上不冷不热,既然说不知道两口子会来,便是没准备饭菜了,可回头想想,家家户户年前都置办年货,大年初二的随便弄点什么也能弄顿像样的饭菜。
两口子在吴家吃的是除夕剩的残羹,饭是些稀粥,吴家连冻饺子都不给煮些。
说来吴家为何这样,那还要说起年前了,吴母之前不是曾管赵家开口借过银子,最后还是吴氏给了她一百文钱草草了事,吴家便觉着这闺女是个没用的,即是没用的,自然心里不把她当回事。
不光饭菜上敷衍,连两口子晚上睡的炕都不给烧热乎了,到了后半夜炕上拔凉的,吴母说家里穷没有多余的被褥就给两口子一床被子,躺着拔凉的炕就是盖着被子也暖和不起来
。
睡了半宿的凉炕,第二天就喝了些粥,两口子又往回赶,到了家赵良的腿就不行了。
两口子也没声张,寻思着泡几日脚应该就没事了,就这般,赵良躺在炕上修养了几日,直到今天下炕站不起来摔倒在地上,两口子才重视起来,吴氏忙去喊赵父过来,匆匆去了田大夫家。
田大夫问了近日的来龙去脉,吴氏也不敢过于隐瞒,七七八八的把事说完,赵父在一旁听的脸都发黑,田大夫听了直摇头,重叹一声,又开了方子,说是吃一个月,之前泡的药水还要泡,只不过能让人站起来走路,可这腿怕是要瘸了。
田大夫把厉害都说了出来,他的医术也只能这样了,若是赵家还想让赵良的腿不瘸他是无计可施了,只能另请高明了!
是以才有了如今的场面,吴氏在田家都说了个大概,她公公也是在一旁听了全部,这会儿也知隐瞒不了,遂一五一十的道来。
赵母听的眼前发黑,气不住的终于给了吴氏一巴掌。
吴氏挨了巴掌面上怯懦,眼泪哗哗的流,却不敢嚎啕大哭出来。
“我当初就说不让你回娘家,待阿良腿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不成?左右家里有车,来去都方便。不想你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回头就撺掇阿良,巴巴的往你娘家贴,可贴出个好来了?”赵母越说越激动,后面的话基本已经是在咆哮了!
吴氏一声不敢吱,身体一颤一颤的,哭的更凶了,瑜娘抓着赵母,怕赵母在招呼吴氏一巴掌,看着吴氏突然就想到这若是李氏,早就反过来怪赵母了,哪里会这般老实的挨打,叹口气,“娘,在怪嫂子也是无用,不如明日领着我哥去县城看看吧!”
从吴氏挨巴掌起,瑜娘就看到赵良盯着吴氏的目光没一丝心疼,反而满满的怨气。
恐怕这赵良的腿治不好,这两口子以后要不好过了!
赵母又骂了吴氏一顿才被瑜娘拉回去,进了屋,赵父和王家柱还聊着天,赵父看着赵母说道:“当初我就说你别太管着那边,她们两口子挨咋样就咋样,能帮衬一二就帮衬点,可你就不听,偏要摆那婆婆的谱,现在好了,老大的腿是彻底废了!”
“爹!”瑜娘有意阻止赵父,当初娘不就是心疼儿子才管的么,她爹这会儿的话不是往老太太心窝里戳嘛。
赵父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重了,叹口气,“明天去县城看看,尽人事听天命吧!”
赵母满面愁容的坐在炕上,瑜娘叹口气,她娘估摸这会儿也没心情做饭了,大人不说,阿文还饿着呢,便去厨房亲自动手做了饭菜。
赵父这会儿是想开了,拉着家柱好好吃饭,家柱可不敢多吃,做了做样子,陪着赵父吃了两口,赵母没心情,瑜娘边开导边喂阿文吃饭:“娘,已经这样了你在愁也无用,赶快吃点饭,别饿坏了身子。”
“唉,你们吃吧,家柱多吃点,这一天也折腾的够累了,吃这点哪够。”
家柱听着岳母的话点了点头,闷头吃饭,屋内一时压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