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疲乏,你甩手而行,也不帮衬些,走那夜路,不知几多艰难。”
瘦者:“你这厮休要瞎嚷嚷,那纸鸢障眼法不是我出的?我作的?难不成你就在那大白天能得手。这大白天再往前行,遇上那些路人盘问怎生对付?”
胖者不服,“对付什么?哪个敢厮问,我一尖刀送他见阎王。”言毕,他拔出腰上一柄短刀,作势比划了一下。
瘦者:“休要说那狠话,这笔买卖,少不得你我有一番富贵,待隔天那东闾府团团转时,你我自找他要赎金,少不得银两是千万来。”
胖者又嚷道:“我一路且渴且饿,如要赶夜路,少不得吃饱喝足。这有些净水,你去那附近村庄,摸一两只鸡鸭,打只野狗也可,我们且在这里打火吃了好歇息。”
瘦者见胖者执拗要他去,就骂骂咧咧的起身出门去了。梁玉喜在草垛里,早吓得目瞪口呆,知是遇上了强人。也听到跟府上有关,只是不知这东闾府,究竟何人何事落在这两人手里。
待瘦者远去,那胖者连声大笑,兀自言语:“不支应你走开,这如花似玉的宝贝,我怎生先消受一番,”言毕就去解那麻袋。梁玉喜也屏息看他,看那麻袋里装的什么物件。
胖者解开麻袋,露出一人,只见东闾珏花容失色,满脸泪痕,被绑缚了双臂不能动弹。
那强人淫笑道:“你这美人儿,若是识相,今番就千娇百媚的逢迎我,若不识相,休怪我辣手摧花,霸王硬上弓。”
那东闾珏口内塞了粗麻,惊得只一个劲直摇头,又捣蒜似的磕头。
那强人兴头已起,就扯了东闾珏口内塞的粗麻布,问道:“你依还是不依?”
东闾珏那见过如此粗人,全身发抖,一个劲直哭,说不出一言。此时纵有百口,也只知求爹娘,求这眼前人已是枉然。
那强人眼看娇滴滴的美人到手,这一路也寻思已久,此时正是大好时机可以遂愿,就拽过东闾珏准备用强。
忽听得身后,噗通一声,把强人一惊。他忙撒开手,寻那声响,应是水井里发出的。
他把尖刀拿在手,凑近那井边看,说时迟那时快,梁玉喜从草垛里一跃,奋力一脚踏在他脚弯处,双手一推,那强人一个踉跄,身子正好落进水井,而两手还趴在井沿边,两只脚又无处登踏,嘴里就咆哮道:“哪个直娘贼,待爷起身不把你头卸了。”
梁玉喜见他奋力挣扎,一不做二不休,又捡过一块石头,就往那强人趴在井沿的手狂砸,连声惨叫后,只听得噗通一声,那强人落进了深井,挣扎几声没了动静。
梁玉喜忙回身叫小姐,散开绳索,东闾珏是又惊又喜。东闾珏也常在后院见这小厮出入,见他长身玉立,曾多看几眼,知他是府上的人。虽不知为何在这里出现,但出手解救,在落入虎口的一刻出现,自是如见亲人一般。
两人也都不及多言,仓促间只想着快快离开这惊惶之地,就准备跑出去。刚跑到门口,梁玉喜叫声“慢”,就拉着小姐又折回后院。小姐不解,那梁玉喜才道,这一出去,又不知那瘦强人在何处,一时出去怕被强人撞见。
小姐那做得了这些主,也只能听玉喜的,惊惶中,梁玉喜将那麻袋也丢进井里,拉着小姐躲在草垛里,不敢声张。
果不料,两人刚藏定片刻,那瘦强人拎着偷得的鸡鸭,回土地庙来了。
到后院一看,怎地四下无人了,他在庙里兜兜转转了几圈,越想越不对,疑是那胖强人要吃独食,已然携肉票跑路,就立马追寻了出去。
眼见强人已走,两人在草垛里一时也不敢动弹。前一时慌张,突然一静下来,梁玉喜才发现自己仍抓着小姐的芊芊玉手,赶忙松开,只觉心里小鹿乱撞,有些不知所措。
那东闾珏回过神来,也不觉有些羞涩。毕竟从来都是娇养在深宅,从未被后生拉过手,第一次被人拉着手独处,那被呵护的心,由不得竟生出些欢喜。
再偷看到梁玉喜一脸的窘迫,也为自己生出的念头羞红了脸。
两个虽是主仆,但都是青春年少时,在这草垛中身体相挨,气息可闻,想避开又不能避开,想动弹又怕动弹,竟忘了刚才所受的惊吓,一时只觉时光漫长。
少顷,还是梁玉喜小声开口道:“小姐,这强人应已远去,我且送你回府。”东闾珏也不敢正眼看他,只微微点头。
两人这才慌不迭的从藏身处出来,出庙门后就往回跑。
不多时就寻着了大路官道,只是这小姐天生娇惯,哪走过这许多路,此时也是一瘸一瘸的走不动了。
梁玉喜就着急看大路前后,一时也无往来的轿马,就对小姐道:“这半路中也雇不了车马,要着急赶路,只有委屈小姐,我驼你前行?”
梁玉喜见东闾珏一言不发,知她不好应承,就自俯身在她面前。那东闾珏心知这背负前行,有失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但这荒僻之处也不能久留,自己两脚已不能行走半步,只有顾不得这许多了。
她慢慢移步至梁玉喜身后,将身子靠近玉喜,让他驼起。
梁玉喜背着小姐,初时也觉有些心猿意马,有些懵圈。不过看天色也不早,自觉不能多想,就只管往府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