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逐渐融合,情景唯美而梦幻,让人眼晕。他动作略略迟缓,她手中的剑便迅速追上去,刺在他的肩头。他格开,她的攻击如绵绵不绝的雨不依不饶地袭来,他终于被激怒,开始大力反击。这一仗从早上打到黄昏,两人各自受伤,但他伤更重一些。待他怒火高炽再发出攻击时,她却一溜烟地冲入山中,大声道:“今日天晚,来日再战。”
转眼,便不见了身影。他聚集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怒而撞击带山的结界,整个带山都被撞得微微颤抖,带山的小妖执着刀枪惊惧地望着外面的巨龙,无法自控地两股战战。
结界被撞得一触即碎,里面的小妖全都惶恐起来,而巨龙却停止了撞击,转眼消失在暮色中。
经过一天担惊受怕的小妖开始在夜色中小声商讨。
“你说,主君能打过那条巨龙吗?那可是一条龙哎,妈的,刚看到他现身的时候老子差点吓尿了!”
“巨龙怎么了,我们主君也很厉害啊,听说,一个莲藕小孩子都可以把龙王三太子抽筋扒皮,我们主君可比莲藕强多了,说不定明天就可以让我们吃龙肉了!”
一群小妖哄笑起来,奇形怪状,手舞足蹈,真正诠释了什么叫群魔乱舞。隐身中的男子脸色沉凝,他旁边的副将道:“龙君,要不要末将教训它们?”
本该在神兵战营的肜渊出手制止了他,目光冷酷看着眼前这些低等妖物。不知自己被窥伺的小妖仍然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就是主君赢不了又有什么,我们不过是些小喽啰,到时候趁乱逃走,或者偷偷隐蔽起来,他们打他们的,咱们先保住小命要紧,过后又是吃香喝辣,管他谁是头儿!”
“对对对,先保住自己要紧,老大就是老大!”
嬉笑怒骂之中,隐身中的男子讥诮地勾起唇角,“如此一群毫无廉耻的低等妖孽,还来本君面前谈生存谈尊严?呵呵,简直可笑至极!”
他冷笑着对身边的副将道:“他们大概从没打听过本君的名号,想从本君这里逃走,真是痴人说梦!”
副将也道:“前面有人为他们拼命,后面他们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然妖就是妖,想让他们懂得忠诚廉耻……”副将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之意,“我们已经容忍他们多时,是不是尽快……”
肜渊缓缓点头,“等本君先拿下那女妖,届时听我号令,一个不留,全部铲除。”
副将躬身道:“是!”
出了妖窝,两人站在夜色下缓缓打量漫山的景色,副将道:“龙君,您今日刚受过伤,是不是早些回营休息?”
稀疏的星光筛下朦胧的光晕,夜色下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他缓缓呼吸着空气中不同于水底的草木清香,说道:“些许小伤,不碍事,你先回去,我稍后即回。”
副将略顿,拱手离去。
他循着荷花的气息走进荷花苑中,此时荷花苑的结界处于半撤离状态,女子坐在荷花上,衣服脱到一半,正在发呆。
这是一副极美的画面,水影颤颤,花香清幽,幽微的星光洒在她半个裸.露的肩膀上,衬得那凝脂般肌肤如同月光一般,那一片雪白向下,半敞的衣领里,是一脉诱人遐想的起伏……
他目光一跳。
“谁?”发怔中的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气息,她抬起头,刚刚的怔然迷茫瞬间消失,目中一片清明锐利。
她飞快地把衣服兜上肩,目光扫视四周,朝他这边走过来,他坚持着让自己没动,她走到他面前,微微抬起头来,面容上浮起淡淡的疑惑。
他垂目,她的面容尽皆展露他的目光下,这么近,近得可以看见她细密纤长的睫毛,她细腻莹润的肌肤,她花瓣般嫣红香软的唇,以及松开的领口内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沟壑……
他的目光有些暗沉。
“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她自言自语,唇角浮起一抹自嘲。两人近在迟尺,她却看不见他,四周弥漫的花香随着她靠近愈加浓郁,干扰着他的呼吸,她后退一步,回到莲花中,因为释然,又拉开衣襟,开始涂抹身上的伤,她今日受的伤。
他的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无法移目。
正在这时,荷花苑外传来一道声音,“主君?”
正在上药的雁菡闻言连忙理好衣装,道:“进来。”
一匹头上的角如磨刀石般的独角马进来,道:“主君,山上的结界已经被破坏,满山的妖都有点惶恐不安,驩疏想问问主君该怎么办,主君上次去神兵营……”
雁菡道:“那些天神并不相信我等无辜,在他们眼中,是妖必恶,他的言辞间充满了对我等的不耻和蔑视。而且我也打听过了,这位神君但凡除妖,从不留活口,十分之狠辣。也因为如此,他虽是水君,却被天帝特意委派了除妖的职务。”
她微微叹了口气,看着面前头越来越低的独角马道:“我明白众人的意思,并不想与天神起冲突,但目前的局面,并非我等服软的问题,而是他定要将我等除尽的问题。
结界只能维持片刻安稳,我们迟早要与这些神兵面对面,抗争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而后缩将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她目光坚定地望着前面的马,弯起一抹微笑,而眼底却一片冷,“不过,我总会在你们前面,胜,则生,败,我给大家争取一点时间,让全山的妖振作起来,神仙又如何,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
她话中的寒意让人呼吸为之一冷,“下一次,便是不死不休!”
肜渊在旁听着看着,目光渐渐冷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