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次宴会上。
虽说大家都住在殷宅,平时里正常来讲应该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殷墨身为殷家的继承人,每年在家的次数,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因此,初次在宴会上碰面,殷俊便受了很大的一次打击。
因为这个宴会的举行目的,是为了庆祝殷氏继承人殷墨的十岁生日。
而他,只能站在角落。
殷墨一向厌恶这种形式的庆祝会,所以本身也不带多少热情,只喝了两杯甜酒便走到阳台去吹风了。
一切,就从这里开始。
原本以为阳台没人,殷墨只身走到那边想吹吹风,岂料,身边竟忽然传来了一声:
“你好”
“!!!你是哪位!”殷墨被吓了一跳,身子不禁向后推了推,殷俊笑了笑,递上自己的名片:
“我叫殷俊”
殷墨点头,心下了然。
在回国之前,他曾听父亲提起过自己有个新来的堂弟叫殷俊,但据说是因为出身旁系,所以没有资格继承殷氏。
“殷墨表哥,咱们可以先回去吗?”
殷俊有些筹措的问起,初次碰到这种场合,他很无措,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之前在下面,看着殷墨站在其他人面前谈笑聊天的景象,殷俊就觉得心里像是有把火在不断燃烧。
深呼吸一口气,见对方没回答,殷俊状似无碍的问起:“也不知道这宴会是为什么举行”
殷墨皱了皱眉,还是没有回答。
倒也不是不想搭理他,而是觉得这个问题回答了的话,纯粹是在为他添堵。
虽说他和殷俊的地位差距很大,对方也被父亲像是养少爷一样供着,但说白了,在殷宅什么权利都没有。
这种空壳子,心里的承受能力不管是强还是弱,都不宜听到太多的事实。
本着不想结怨的心,殷墨不再回答殷俊的问题。
可殷俊越是得不到答案,心里的猜测便越重。
“我要去那边说几句话,表弟,我先出去了”殷墨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转身朝殷老爷子的方向走去。
记忆到这里,忽然停止,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从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出现,然后消失。
好像在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
………………
回过神来,殷墨站起身披着外套转身走出办公室。
车子在高速上缓缓行驶,黑色兰博基尼在夜色下更显得车身光滑,他在一个私人医院前停了下来,直接乘电梯上了顶搂的重症监护室。
病房内,保湿器缓缓吐着白雾。
洁白的床榻上,一个男人闭着眼睛躺在那,他俊逸的面庞不再,右侧的脸颊上多了一道细微的疤痕。
虽不明显,却难以精致。
一根一根不同颜色的管子粘在男人的身上,上面衔接着心电图,殷墨走进去,坐在椅子上,琥珀色的双眸微微眯起。
对于这个表弟,其实他是没什么亲情感的。
早在很久以前,殷老爷子的训练就已经造成了他不在乎任何感情,记得叶凡曾说他冰冷的像台机器,可后来…
殷墨皱起眉,最近次次都是这样,每当他想回忆什么,就会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阻止。
很多零碎的记忆散落在脑海里,想拼凑,却不知该如何拼。
有的时候是片段,有的时候是梦境,甚至他偶尔还能听到一个女孩银铃儿般的笑声。可一转眼却都不见了。
“三十一号病人内检……”
一个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她看到殷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楞,随即夸奖道:“这位是您的哥哥吧?你们二位真是长得好像”
“他是我堂弟”
殷墨在外人面前,一向不会做太多的解释,那护士尴尬的笑了笑,拿出体温计塞进殷俊的嘴巴里:
“最近病患好多了呢,可以自己下床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那护士迟疑了一下:
“他今天似乎睡的很沉呢,平时这个时间都已经起来了”
殷墨垂眸,看了一眼殷俊来回来去颤抖的眼皮,薄唇勾起冷笑:“不必理会,我只是来看看他的近况”
护士点头:“他有你这样的哥哥真好,竟然会花这么大的价钱救他”
“本分而已”
殷墨蹙眉看着殷俊,其实他也并非是真的想要出手帮忙,对于他而言,殷俊会得到救助,原因之一是他想要知道一些事。
而这些事,只有殷俊这个当事人,才知道。
他想到这儿,竟忍不住自嘲似的笑了笑,应该不会那么巧,等到殷俊清醒后,他也失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