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城看着满地撒泼的小凉嫣,真是不知道该哭该笑,对外他是雷厉风行,手段极端的大禄相爷,可是一对上顾凉嫣,一准被折磨的妥妥的。
“顾凉嫣···换成任何一个男人,瞧见你现在这副毫不掩饰口水的花痴样子,你觉得他们敢把你娶进门嘛?”
凉嫣小嘴长成O,再低头瞧瞧自己这扣子也系反,鞋子还不是一双的邋遢样子,小心虚,连忙站起来,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小心虚,呵呵笑。
“多谢哥哥提醒···凉嫣以后一定做个淑女,就算装,也能装个淑女样子。”
顾青城掩面,从格尔那回来就想赶快把豆丁的一干事宜解决下,但是却没想到凤阳城竟然如此乱套,如今倒真是顾不得小凉嫣,只要她能安安稳稳的呆在相府,想来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脑袋正思忖着,就听见小豆丁在这里嘟嘟囔囔,细听了去:“哎,凉嫣的命怎么这么苦,从小长不大,没少收嘲笑,如今好不容易身体有了气色,偏偏还是找不到相公,想我顾凉嫣好歹也是当朝宰相的妹妹,年方十五,貌美如花~~~怎么就还是找不到婆家···”
顾青城叹气:“年方十五?貌美如花?还真没见过这样整日里自己夸耀自己的。”
小豆丁不服气:“凉嫣自己夸自己怎么了?要说凉嫣这样,那也是和哥哥学的,哥哥不也整日的夸耀自己是大禄最帅的男人,女人堆里行情最高的男子。”
相爷哑言,好吧,既然是自己养的孩子,养成啥样都得忍着啊。
“其实,嫣儿,本相觉得你还小,根本不用急着嫁人,况且你怎么知道离了相府,就一定会比现在过得舒坦?更何况,本相对你打包票,不管你嫁了谁,都一定不如在本相身边过得舒服。”
小豆丁吐舌头,整日里把她关在书房,不是写大字,就是苦读书,好不容易出来放放风,身边还跟着什么古琴师傅,丹青师傅。这样还好意思算成过得舒服?
凉嫣翻白眼:“哥哥休要哄骗凉嫣,泛着个凉嫣嫁人是加定了,提起这个,凉嫣还没找哥哥算账,想当初在格尔那,哥哥说宇文澈家里已经有了十几房小妾,还都像杜绾一样恶毒,昨日凉嫣才知道,哥哥你又在哄骗我。澈哥哥根本都没有娶亲!要不是哥哥你从中搅局,凉嫣一定能让澈哥哥心甘情愿的来娶我,哼!”
顾青城撇嘴,就知道这个宇文澈最狡猾,这一路见到的男人也不少,可是顾凉嫣偏偏瞧着宇文澈最靠谱,也不知道这厮用了什么手段。
某相爷冷笑:“那又怎样,反正他马上就要娶亲了,就是庆国公家的二小姐贺若雪,你们见过的。难道你愿意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小豆丁泪汪汪,昨日她听说贺若雪要嫁给宇文澈,整个人都不好了,说好的先下手为强,结果还是慢了一步···只怪顾青城,无时无刻随时随地的拖后腿。
顾凉嫣愤愤不平:“顾青城!你什么时候能娶回个老婆?这样有个管家婆,你就没有时间整日里对凉嫣的婚事搞破坏。”
相爷笑,皮笑肉不笑:“顾凉嫣,不要再白日做梦,乖乖回你的玲珑阁去,本相已经让顾伯又给你送去一摞知识,老老实实给本相看完,明天可是要检查的。”
顾青城一脸得意,瞧着小短腿愤愤不平跑掉的背影,心中却又无限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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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澈和贺若雪的婚事并未急着操办,众人虽然心知肚明,不过这两位当事人还没有上报皇帝,请求赐婚,众人也就当做不知。反正庆国公和宇文澈的联姻已经板上钉钉,最起码,政治联盟是跑不掉的。
宇文淳和宇文淮拜访楚国公的事情也已经不是秘密,楚国公如果表态众人不知,不过瞧着今日在朝上那争锋相对的状态,想来公子淳和贝子澈到底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时刻寻了有力的合作伙伴。
福雍宫内灯火辉煌,景文帝这几日愈发的病情严重,皇后已经走了一月有余,处理完皇后的后事,面对着堆积如山的奏章,一坐就是一整天,从早到晚,殚精竭虑。
“陛下,您先喝口茶歇歇,政事固然重要,陛下更要保重龙体啊。”
胡总管奉了茶,今岁最新进贡的毛尖,清醒细腻,光是闻着茶香就让人觉得醉了半分。
景文帝叹气,结果茶杯,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右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冒着热气的茶水直接落在了地上,上好的青花瓷碎了好几瓣。
胡总管连忙跪下:“是老奴不小心,惊扰了陛下,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还请陛下责罚!”
景文帝摆手:“起来吧,是朕一时眼花,与你无关。岁数大了啊。”
胡总管冷汗,历朝历代的皇帝从来不会和奴才承认自己的过错,任何当权者都是这样,便是从前的景文帝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他或许并不会责罚奴才,但是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年迈。
“陛下···”胡总管想要开口,可是却不知如何说起。
景文帝苍老的面庞望着站着光芒的宫灯,声音沙哑的好似要飘向远方:“你也不用说话来恭维朕,朕的身体如何,朕自己清楚,知道太医院为什么这几人三番两次的有人要辞官嘛?这些老东西清楚的很,他们知道朕活不了几日了,所以生怕到时候性命不保,这次一个个的想尽了办法要逼出宫去。呵呵。”
皇帝冷笑,虽然面色憔悴,但是眸子里还是存留着王者的霸气和笃定。
想他十几岁继位,这么多年,御驾亲征,大大小小数十次战役,收服格尔那等部落,在大禄推行新政,在位期间把大禄从最初的积贫积弱发展到如今国库充盈的鼎盛时期,这么多年的运筹帷幄只是假把式嘛?
几十年的当权者,无论是宇文澈,宇文淳还是别的人,私底下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他心知肚明。
不过是瞧着自己老了,所以一个个的都不安分起来。
景文帝皱眉,胸口却突然泛起一阵甜腥,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咳嗽,咳的他胸前有答滴答滴的汗水留下来。胡总管赶紧递上帕子去,殷虹的血液淌在洁白的帕子上,胡总管冷汗直流,连忙又跪了下去。
景文帝的气慢慢喘晕了一些,目光也从刚才的涣散逐渐聚拢。
“跪吧跪吧,你跟了朕一辈子,想来也没有再多的时日能跪的了了。”
“陛下!太医说了,您只要好生调养,一定会慢慢康复的,陛下千万不可这样胡思乱想啊。”
景文帝虚弱的笑了笑,嘴角还有刚刚留下的血迹,头晕,咳血,这几日愈发的眼中,他想他真的是大限将至了,可是心中却放心不下,他并不留恋这个皇位,纵然他是天下之主,可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做这个皇帝其实有多么的孤独凄苦。
他只是担心大禄,担心这万里河山,究竟传到谁的手里才不会被糟蹋,被辜负。
“青城最近如何?今日上朝瞧着倒是清瘦了许多。”
皇帝忽然问起顾青城,胡总管心中一凛,刚刚吐了血,又坦言自己命不久矣,转眼就问起顾青城,还真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仔细斟酌了言语:“相爷这阵子为了皇后娘娘的后事忙里忙外,好不容易如了皇陵,告一段落,南边的灾荒,西边的瘟疫都来势汹汹,相爷这么多年全心全意为陛下分忧,眼下杂事众多,清瘦了些也是正常的。”
景文帝叹气:“是啊,青城自小在朕身边长大,他待朕有几分真心朕心中明白的很。”
胡总管手心都是汗,他心中是向着顾青城的,可是他不过是一个宦官,又拿来的胆子敢议论朝廷宰相。
景文帝盯着一直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的胡总管,心下了然,别说他一个宦官,便是朝中任何一个官员,眼下都在下赌注,赌他这个老皇帝究竟会传位于谁。
这几日就已经有奏章陆陆续续的表示了立太子的提议。说的都十分顺耳,不过是国事众多,恳请皇帝保重龙体,若是能立个太子,不光可以替皇帝分忧,也能稳定内外臣子之心。
前日庆国公当庭尽数宇文澈这么多年对大禄的贡献,连当日三计擒穆汉也被他对着文武百官说的绘声绘色。
景文帝冷笑,庆国公从来都是这样直接,不知道该说他莽撞还是说他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当庭举荐贝子澈,只叹他是一介文官,若是让他手里再有几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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