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叫洛思冷静下来观看,“你看……”
画面中,何毕的脸庞陡然放大,他的目光仿若和重案组里察看监控录像的每个人对视上一样,只见他轻蔑地勾起嘴角,揪了衣扣画面持续转黑,再无动静。
“子懿在何毕手上,要出动救人吗?”出声询问的是杨磊,他按捺住毛躁的陈建辉,谁都知道,如若他们现在出手,不但打草惊蛇,更有可能前几日的努力付诸东流,全部都白费了。
好半晌,洛思才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等。”
他们不知道萧子懿现在处境到底如何,更不知道何毕想要留萧子懿在那做什么,即便萧子懿脚上扭伤,以她的身手万不可能连一个外科医生都抵不过。
还有七天,就算何毕是凶手,他不到最后两天是不可能对他手上的受害人动手,如此来说,萧子懿应当还算安全。
洛思最终决定他们四人两两一组轮流在何毕家楼下盯看,唐书继续打萧子懿的电话,齐绍依旧连接萧子懿的隐形耳机,一旦连通就看情势救人。
一看守,一天一夜让他们四人食不知味。
何毕透过窗帘缝隙望着不远处已经挺了许久的私家车,转头将目光落在仍在床上沉睡的女子身上。
从萧子懿第一次和他正式接触起,他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上次他在手术室主刀时就已经发现了唐书和她的存在,后来一经打听才知他们二人是警察。
如此三番四次的试探,萧子懿到底居心何在?
感觉床震了震,何毕开了灯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淡漠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他是医生,是比像萧子懿这样的警察看过更多死人的医生,更甚者是亲手死在自己手上的,“醒了?”
萧子懿反射神经令她打滚一圈退到安全范围外,警惕地望着面前看似云淡清风的男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太紧张了,我给你喝的不过的安神的药,只是让你好好休息了一下。”何毕耸耸肩,见她要掏腰间的配枪好心提醒道,“你的外套、配枪还有耳机,我全部都放到外面了。”
萧子懿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的余光不断打量这间卧室的结构,双人床对面是简单的单人衣柜,左手边不过就一张电脑桌,除此之外卧室里再无其他家具。墙面平整光滑,根本不会有暗门的存在,衣柜方向直通客厅的墙,也不可能在衣柜后造暗门……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要叫你一声,萧警官?”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警察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
闻言,萧子懿心底一寒,做好一切防御姿势。
“别那样看着我,更别跟我拳脚相向。萧警官,我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鸡之力的医生,何须对我如此警惕呢?”
萧子懿目光落在他交叠双手的衣袖上,末端的污渍很深,不像是今天染上去的样子,而且他仍穿着当天的衣服,这套衣服应该是没有换过。被褥除了她睡过的位置有些凌乱,其他地方非常平整,也就是说何毕从那日起就没有在这张床上躺下,甚至是甚少踏足卧室……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我说了,只是安神的,你若不信去医院查一下,现在你身体里应该还残留着才是。”
“你既然知道我是警察,早就应该猜出的接近的目的。”
“目的?”何毕陡然笑出声,捧着腹煞有一副要笑出眼泪的趋势,好半晌才平静下来,“萧警官,我要是一开始能猜出你的目的,犯得着和你演这么久的戏吗?我还以为我在医学界犯了什么重大的过错,要让你们如此劳心劳肺的潜入呢。怎么样,进来这么多次,查到什么没有?”
“刻码案四号死者和你是什么关系?”
“刻码案?”迟疑一会儿,何毕才说,“哦,她啊,我的病患。我给她做过阑尾手术,这些你们警方不是派人查过。”
“上次从你家带回去的头发dna和四号死者吻合,她失踪当天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你家。”
“所以,你怀疑我是凶手?因为我是医生,我会用刀,而且她是我的患者?”
萧子懿没有回答,门外的一阵躁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没一会儿重案组组员破门而入。何毕看了一眼门口拿着空洞的枪口对着自己的人,淡然一笑,看来终于是耐不住性子了。
“子懿。”
洛思三步并两步走到萧子懿面前上下打量,萧子懿摇摇头,只不过目光一直落在平静自如的何毕身上,说:“我没事。”
洛思回头看了他一眼,下令道:“带回去问话。”
“是!”
萧子懿蹙眉跟在洛思他们身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何毕是刻码案的凶手,她昏迷的时候早就对自己下手了,不可能如此中规中矩。还是说他是在演戏,让他们掉以轻心?
直到他们回到公安局,萧子懿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谁知他们刚要上楼,就见门口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个妇女,哭嚷着嗓子唤道:“我要报警,我的闺女不见了,今天一整天没见着人,电话也打不通!”
一位警官迎了上去,“你冷静点,你女儿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今天下午说出去跟朋友聚会,晚餐时间会回来,可如今都已经深夜了一直不见人影……”
“人口失踪要满24小时才能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