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懿将毕玛的虚影扣在椅子上,环顾一圈,手空荡荡地停在半空中。
纪浅出声提醒道:“凶手是有计划犯罪,绳子不在这个房间里,他也没多余的时间和手脚去拿,所以绳子是带着来的。”
在拿挂在肩膀上的安全绳之前,凶手卸了毕玛的下巴让她无法正常发声,再将她束缚在椅子上。回了客厅端出冰箱里储存的剩菜,他强迫毕玛张开嘴,徒手抓了菜就一股脑地塞进她的嘴巴里,以命令的口吻说:“吃下去!”
肆虐给凶手带来无尽的快|意,毕玛越是挣扎、痛苦,他情绪越是高涨,就像无底洞的攫取机,他贪婪地想要获取更多更多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没多久,她满嘴都填满了食物,被卸了下巴无法咀嚼食物,呼吸道被堵塞,她挣扎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少。凶手看出她快窒息,显然不满现状,他看见书桌上的水杯给她松了绑,玩味地望着她握着仅剩的生存期望向水杯爬去。一路上,她掏出嘴巴里没能咽下的食物,五指在喉咙上抓出一道道红痕,她难受,难受得恨不得徒手挖开外皮来缓解。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呼吸愈发地短促起来,身后步步逼近的脚步声让她心似辘轳,她焦躁地用力蹬腿,眼看着快要拿到水杯的时候,一只手先她一步取走了水杯。
现在,毕玛才真正的相信,她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在跟她开恶意的玩笑,他眼底的冷漠是真真实实的,他想置之死地。
喝完水,他端着水杯出去清理痕迹,而毕玛在临死前拨了求救电话,等何毕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凶手早已不知所踪。
萧子懿绕到何毕房间里,想要继续模拟情景却又觉没了必要。她走到满当当的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翻阅,医生特有的龙飞凤舞的字体填满了书的空白处。她把书放回原位,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病例,上面的字体非常细腻而萧散,和方才书上的笔记大相径庭。
萧子懿蹙眉,本以为是何毕助手或者护士代写病例,可在看到相同字体的亲笔签名后彻底打翻了她的设想。她多取了几本书和病例对比,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呈现在她眼前。
书籍□□成新,不像是二手购入,她把大半的书都搬了下来,那两种字体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还有几本书里同时出现过……
跟在萧子懿身边的纪浅从中发现了端倪,她打开何毕的衣柜,从最里面掏出好几件女性衣物,尺码一眼看上去就非常大,“何毕有老婆、前妻或者女朋友?”
“没听说过。”
纪浅把衣服叠好放回原位,在何毕家里到处翻箱倒柜起来,储物箱里半袋狗粮被她提出来,上面的生产日期是近期,然而他家里没有养过宠物的其他痕迹,不由地又询问起萧子懿,“何毕家养狗了?”
“没有。”摇摇头,她之前来何毕家的时候都没有看到有狗狗的踪影,而且她偷看过b区的报告,没有写何毕养了宠物狗,“你发现了什么?”
“有点想法。”纪浅特意卖起了官司,“不过还不确定,就不告诉你了。”
萧子懿无趣地挑眉,把书放回原位,拉了纪浅的手腕往门口走。大门依旧被外面的警官敲得“乐此不疲”,萧子懿毫无预兆地打开门让他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她一边脱手套和鞋套一边把装有纤维的自封袋交给贾儒,“死者房间里的椅子上找到的。”
说罢,她遂又拉着纪浅往外走。b区的警官识趣地让开一条道,贾儒头顶上有江天澈压着,他顺从——咽不下这口气,想给她下马威——迫于上级命令与压力,最后只得对着身旁的同僚一阵泄愤。
纪浅回头看了眼贾儒气急败坏的样子,抿了抿唇,原来萧子懿办公的时候也是如此不解风情,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b区的警官反应如此大也不敢对她做什么,但是……起码她刚刚愿意在自己面前展现她独特的一面,而没有像赶那些警官一样把自己也驱逐出去,她很开心。再者,现在牵着自己为自己开路的模样,纪浅突然觉得,之前见面时的萧子懿给她的印象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可如今再看,却是吻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