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江应谋果非轻易能对付的。
月朗星稀时,陈冯离开了携柳馆,在馆外那片竹林尽头,一个婢女携灯笼早候,两人碰面后,一径去了归于氏院中。
弥漫着浓浓沉香香气的起坐室里,陈冯立在归于氏跟前,恭敬禀道:“公子他心意甚坚,纵使我也不能说服他。让他迎娶魏竹馨小姐一事恐怕得另想折子了。”
归于氏愁眉不展:“莫非真要逼得我走最后一步?”
“非必要,我觉得太夫人还是别走这最后一步为好。公子的婚姻已被强求过一次了,若再强求第二次,只怕他心里连一点阳光都容不下了。”
“难道你认为此时还不是非常必要之时?聪儿已到而立之年,小竹儿也二十有五,如何能再耽搁下去?唉!”归于氏摇头叹息道,“他二人实在是好事多磨。婚约早定,原该在小竹儿二八之年时就迎娶进门的,偏偏那时聪儿又旧病复发,难定生死,只能延迟婚期;后聪儿求医于炎国,身体日渐康复,本以为可以再论婚嫁,谁料中途又杀出了一个炎无畏,逼得他二人又不得不解除婚约;好容易炎无畏死,聪儿重返博阳,二人的婚事眼看就可履行了,谁料……聪儿却不应了。”
“公子心中似乎对两年前无畏公主之死仍耿耿于怀。”
“我何尝没有察觉到啊!聪儿本性仁善,虽与那炎无畏没什么感情,但那公主以自杀殉国,死得十分壮烈,这在聪儿心里必定会落下一个很深的印记。但,不能因为她炎无畏就断了我聪儿一房的血脉,断了聪儿与小竹儿的缘分,所以,我还是决定后日进宫去见崔姬夫人。”
“若太夫人真打算走这最后一着棋,眼下倒是有个十分凑巧的理由。”
“哦?说来听听?”
“适才公子收到晋寒密报,高越城已夺下,我想捷报会于明早传入宫中。”
“高越城又被夺回来了?”归于氏甚为惊讶。
“全赖公子的好谋划,晋寒的好身手。申国公上表国君时,必定会提到公子这一笔,高越因公子而失,又因公子夺回,这让忙活了半天的郑国人什么都没捞着,反倒成了笑话,国君心中必定大悦,嘉奖公子是必然的。太夫人何不趁此机会请崔姬夫人代为进言,那事儿也就必成了。”陈冯含笑道。
归于氏精神一振,眉眼开了:“好主意!这主意真是妙绝!陈冯,若公子与小竹儿的婚事能成,太夫人记你一功!”
陈冯拱手道:“我本为江府家奴,承蒙湘国公和太夫人以及公子不弃,从小让我跟随公子读书,又教我明辨是非之能力,这才有了我今日之名。我虽略有成就,但为江府效力,依旧是我的本分,太夫人就不必跟我客气了!方才那事只怕要先斩后奏,切莫叫公子提前知晓了。”
归于氏颔首道:“这个我自然知道。只能等事情尘埃落定了,聪儿才不会有反悔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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