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不想直视这张脸了,有种错觉,还没从梦里醒来的错觉。
那个梦的结尾其实并不绝望,后来听堂兄骅里说,是江应谋拔出了她随身携带的短剑,趁那刺客还未从她身上拔剑之时,一剑将那刺客抹了脖子,再后来,堂兄带人找到了他们,安全地将他们带回了营地。
但她不明白,为何会在今晚忽然梦到那件事,仅仅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吗?
“很疼吗?”江应谋的声音将她散出去的神硬拖了回来。
“还行……”
“会疼上一晚,明早就好了,走得匆忙,没带止痛散。”他有些抱歉。
“您怎么会来?”这是她最好奇的。
“咱们好歹相处了那么久,怎么能不打招呼就走呢?”
“所以,公子是来跟我们道别的?”
“好好歇着,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放心,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了,安心睡吧!”
从怀中掏出的手绢也带着淡淡的艾草香味儿,从她额前一抹,留下了浅长细腻的余味儿,她搭下沉重的眼皮,不愿再去看这个正在为她拭汗的男人。同样的温柔,离开了炎王宫,离开了原本的身体,感受起来有种莫名的心酸和忐忑。
罢了,太累了,也太疼了,先歇一歇吧……
天边露出鱼肚白时,江坎推门进来,脚步轻缓地走到窗前椅边,弯腰朝正合眼打盹的江应谋小声唤道:“公子?公子?公子,您醒醒!”
“呃?”江应谋眼皮一抖,缓缓睁开眼来。
“公子,晋寒少将军来了。”
“他也来了?”
江应谋略略整装,带着一脸倦容出了房间。院内,晋寒正同罗拔说话,见他出来了,忙迎上前道:“昨夜一夜没睡?”
“你怎么来了?”江应谋曲起拳头打了个哈欠。
“罗拔连夜命人回来报我,说你遇袭了。我就奇了个怪了,谁胆儿能这么大,敢在这地界刺杀你,所以便赶来了。林蒲心醒了吗?”
“还没。”
“昨晚问她了吗?”
“没有。”
“那你能猜着是谁吗?”
江应谋闲步道:“那帮人逃得很快,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所以无迹可查。唯一死的那个是我家的家奴,右胸口一箭毙命,箭我仔细看过,无毒,样式简单粗糙,没有号记……”
“那也分辨不出是哪家的了?”
“未必。”
“未必?难道你已经猜出是谁了?”
江应谋再哈欠了一回,向江坎伸了伸手,江坎立刻去取了那支短箭来。江应谋接过递给晋寒道:“瞧瞧吧,能瞧出什么不同吗?”
晋寒捧在手里,反复看了几遍,摇头道:“瞧不出来,你直说吧!”
“这是郑憾的箭。”
“什么?”晋寒大惊,“你说这是郑憾的箭?郑国那个嚣张王郑憾?”
江应谋抿嘴浅笑:“不信?”
“你怎么看出来的?”晋寒心急道。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