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应谋提出隔院,那我也应该分隔出去了,不是吗?”江应谋三哥江应景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老三,你就别跟着添乱了是不是?”江应谋二哥江应元颦起眉头,扫了一眼江应景道。
“二哥,咱们说的是隔院,怎么就成添乱了?应谋那话说得不错,就如同爹和二叔一样,两房早晚是要隔开的,但隔开之后还是一家,走动如常,同从前没什么分别,有什么大不了的?应谋今年也三十了,我也三十二了,按理说也是时候隔院了……”
江应景的话还没说完,归于氏就打断了:“既然隔不隔院都是一家,那还隔什么呢?聪儿一提,你也跟着起劲儿是吗?咱们江府宅大地阔,几房各住一处,与隔院也没多少分别了,不像从前那阵,宅子小地方少,几兄弟挤在一处的确是不像样的,这才想出隔院的法子的,如今还用隔什么院?”
江应景瞥了江应谋一眼:“应谋,你说呢?”
江应谋态度依旧:“隔!”
起坐室内忽然就一片沉默了,归于氏转头望向了自己的丈夫,一家之主江霍,意在让他说点什么挽回局面。如果江应谋坚持的话,大婚之后,这院只能隔。
江应谋已年界三十,且身有侯爵之位,早该分家隔院了,此时提出已经算晚了,而且他所获封的吾青侯是江氏同辈兄弟中位分最高的,若是搁在别家,早独立门户了,只因他身体不佳,父母长辈放心不下,这才一直没提过。
江霍沉吟半晌,抬眉言语道:“聪儿,你想隔院单过,想在成家之后以一家之主的身份管治你的小家业,爷爷能明白,这是一个男人应该要去做的,爷爷没有理由阻拦你。其实早在两年前,国君便有下赐你府邸的意思,但爷爷考虑到你身子欠佳,独自管照一个偌大的吾青侯府甚是吃力,所以婉言替你拒绝了。”
“多谢爷爷替聪儿想得周到。”江应谋恭敬道。
“说实在的,你功勋卓越,于同辈中最是出色,若非身子的缘故,你早位及二等侯爵之位,功过晋寒空明之辈了。也正是因为你身子的缘故,我与奶奶不舍你离我们太远,就想剩下的日子能有你在眼前,那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只是隔院,聪儿与爷爷奶奶隔得并不远。”
“但一个隔字会让我们生分许多的。所以,隔院一事你就不要再提了,爷爷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你不是喜欢种植各色药草吗?爷爷命人划出携柳馆下那片地方,专供你种植草药,旁人勿近,悉数都交给你打理,你若管不过来,就交给你身边那个林蒲心,她精通医术,想必对种植药材也是在行的,你看好不好?”
这话一落,诸人脸色都各有变化。
“聪儿,爷爷这办法很好,你就答应了吧!”父亲江彻劝道,“爷爷这番深爱之意你可不能辜负了。”
江应谋淡淡一笑,再拜江霍:“爷爷厚爱聪儿怎敢辜负?爷爷为聪儿想得如此周到,聪儿没有拒绝的理由,在此谢过爷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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