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江应谋问道。
“你还在意这个吗?”江应茂笑得阴沉,“那我这个做哥哥的真是不胜感激了!原本我是应该屈死在那臭烘烘的大牢里的,不过还好,老天终究不舍得让我就这么含冤而亡,就再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走出牢门来了,很惊讶是吧?”
“你投靠了高轩王?”江应谋的眸光渐渐沉了下来。
“呵呵呵呵……怎么能说投靠呢?只是我与高轩王的想法一致,帮他办点事而已。”
“大公子你疯了吧?你所谓的办事就是带着稽文采闯进咱们府里来?你带那么一大帮子人来到底想干什么呢?”江尘气愤地质疑道。
江应茂很不屑地甩了江尘一个眼神:“不懂规矩的狗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傻兮兮的贱样!我带着稽文采来干什么?我当然是保护咱们江家了,我身为江家长子,保护好江家上下是我的职责。我可不像你眼前的那位只会给家里带来晦气罢了!好了,四弟,咱们就不在这儿多聊了,请吧!”
无畏上前一步,挡在江应谋跟前质问道:“你要把他带哪儿去?”
江应茂哼哼蔑笑了两声:“怕我把他杀了啊?放心,我江应茂不会干那种手足相残的事情。稽文采在前厅有请,说有要事与咱们江家诸位商量,请吧!”
江府的前厅里,闷闷地一片压抑,江府该到的人都到了后,高轩王的长子稽文采开始面含微笑地说话了:“诸位,不好意思,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惊动大家聚集到这儿来,没有别的什么恶意,只是想把一些事情好好跟大家说说。我想大家应该对博阳当下的局势已经有所了解了吧?王上中毒未愈,王太后接掌王印,吩咐我父亲和我叔父成翎王联手打理朝政,但可惜,有人一接过大权便开始居心不良了。”
“文采公子,你不妨把话直说了吧!”江彻端坐在主位上冷冷道。
“好,既然江大人这么说,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稽文采带着跟他父亲高轩王一样的憨厚笑容点点头道,“昨夜,我父亲收到可靠消息,说成翎王正暗中布兵派阵,企图逼宫。于是,我父亲当即下令包围成翎王府,将成翎王父子四人押下。但你们知道,成翎王在城内根基深厚,唯恐他手底下那些余孽作祟,我父亲这才命我派一队人马前来保护江家诸位,甚至还特赦了江大公子,命他回来稳定江家局势,不至于让那些犯上作乱之人有机可乘,事情就这样的。”
“真挺煞费苦心啊!”江应元扭脸冷冷嘲讽了一句。
“那是应该的,”稽文采笑容依旧,“江家人才辈出,也是咱们稽国的股肱之臣,理应好好保护起来,使你们能继续为稽国效力。那好,事情既然说清楚了,诸位就暂时安心地在府中待着吧。外面的事情诸位完全不必担心,有我高轩王一派,必能保博阳上下安稳无事的。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需得劳烦劳烦四公子。”
江应谋问:“什么事?”
稽文采笑道:“是这样的,我父亲准备让人写一篇讨伐成翎王的檄文,他一向十分欣赏四公子的文采,所以想请四公子入宫代笔,不知可否?”
“什么?”一厅的人都给惊着了。
话是说得好听,请进宫去撰写讨伐檄文,但事实上却是在变相地软禁江应谋。大概高轩王认为,江应谋才是江家的主心骨,只要将他掌控在手里,江家就不能怎么样。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无畏上前一步拧眉道。
“四少夫人稍稍息怒,”稽文采含笑道,“只是想请四公子进宫写一篇檄文罢了,没有其他。放眼整个博阳,还有谁的文采和书法能比四公子好呢?这也是王太后的旨意啊!”
“你少拿王太后来吓唬我!我见过的王太后比你多多了!你想带走江应谋是吧?行,那也把我带进宫去吧!”无畏怒道。
“不用不用,怎么敢连四少夫人一块儿劳动了呢?那就太兴师动众了,你们说是吧?”稽文采还很客气地客气了一番,然后朝江应谋拱拱手道,“此事乃是为国为民之大事,我想江公子应该不会拒绝吧?”
无畏还想再甩这笑脸无耻的家伙两句,却被江应谋拦下了。江应谋也对他报以了淡若清风般的假笑,点点头道:“好,既然高轩王这么看得起,我又怎么好推脱呢?”
“那我也去……”
“你就不必去添乱了,”江应谋笑脸盈盈地对无畏道,“你去我就没法静下心来写檄文了,耽误了高轩王的大事怎么好呢?”
“可是……”
江应谋轻轻地紧了紧握着无畏胳膊的手,然后又对稽文采道:“耽误文采公子片刻行吧?我新近从黄雀馆买了两只鸟回来,我得叮嘱叮嘱我家蒲心如何饲养,不然回来鸟没了,我会很伤心的。”
稽文采点头道:“好,四公子请便!”
江应谋拉着无畏走到了一旁,叮嘱时声音并没有故意压低,而是以平常语调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鸟记得盯勤点,新买到咱们阁里的或有生疏不习惯的地方,照顾得周到点。饮水不能太浑浊,每日至少更换一次,鸟食也不能添得过多,两小搓便可,最要紧的是得常常去跟它说话逗趣儿,每日至少去一次,它自然就会亲近你了。万一你要是真不会,问问二哥也行,二哥对养鸟在行。”
无畏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听出什么了,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
“那好,不必太担心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你自己小心了!”
“嗯!”
话别后,江应谋又向江彻江行拜了拜,带上江尘,随稽文采走了。
稽文采才刚刚带着他那一脸虚伪的笑容离开,江行就冷哼讥讽了起来:“行啊,应茂,二叔真没看出来你原来是这样的人!你这回真叫二叔刮目相看啊!二叔真的很想把自己的眼珠子刮下来,十二个时辰地挂在你跟前瞧瞧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大哥当然是江家长子了!”江应景的声音忽然在厅门外响起。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被关多日的江应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甚是威武得意的样子。他一进门就开始表明立场了:“大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江家,二叔您要说那样的话,就未免太伤大哥的心了吧?在当前这样的局势下,与高轩王同仇敌忾那是上上之选,若非大哥眼光独到,提前与高轩王达成一致,大家又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说话呢?”
“哼!”无畏白了江应景一眼,“真是一到乱世,什么蛇虫鼠蚁都出来吆喝了!”
“别不服气,”江应景趾高气昂地走到了无畏跟前,“我知道我早晚会从那个又闷又黑的小屋子里出来的。你和老四处心积虑地想置我于死地,你以为那么容易?江家只要还有大哥在,就轮不到老四出来指手画脚。老四还是比较适合躺在床上等人喂药汤装装可怜比较好!”
话音刚落,无畏横着一拳就挥了过去,揍在这王八羔子左脸颊上,这王八羔子立刻翻身滚地,捧着脸嗷嗷直叫。江行鄙视了一眼:“活该!”
“林蒲心你最好收敛一点!”江应茂目光阴冷地看着无畏道。
“怎么收敛?我天生就不懂收敛你不知道?”无畏微微仰头,目含挑衅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江应谋拿出来威胁我了?你和稽文采把江应谋弄到宫里去不就是为了拿他威胁江家吗?我告诉你江应茂,但凡江应谋出了什么事,我必剁了你的肉拆了你的骨喂狗!”
“你上哪儿去了?”江应茂向正打算离开的无畏喝道。
“我去看看奶奶,”无畏转头冷冷地瞥着他,“你可以丧尽天良,埋没良心,但江家其他人未必会。”
“你有资格说你是江家人吗?你与老四也不过是无媒苟合!”
无畏正想反驳,江彻忽然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手指着江应谋喝道:“你才不配为江家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蒲心?我告诉你,江应茂,蒲心是聪儿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她就是江家的人,谁也不能否认!”
“哼哼,”江应茂带着一脸阴笑转过身来,望向江彻道,“她是不是江家人已经不由爹您说了算了。从今儿起,我就正式接管了江家,成为江家的新家主,她是不是江家的人,还有应谋能不能把名字写回族谱都得由我说了算!”
江行往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哎哟,这还要脸不要脸啊?”
“二叔,这句话应该先问问您自己吧?”江应茂冷冷讥讽道,“您像只缩头乌龟似的在江家待了这么些年,有祸立马躲,有福就跑出来同享,根本没为江家做过任何一件有用的事情,我倒是想问问您,您到底要脸不要脸?”
“江应茂!”江行的两个儿子齐唰唰地站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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