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身前出现暗影,御皇柒抬眸,看到一袭浅绿裙裳的她。
“喝点水。”
她将杯子递过来,他便接了,凑近唇边慢慢饮下。
如音坐在床榻旁,欲言又止,等到他喝完了那杯水,接过空杯子去放好,又回来坐下。
“今天怎地如此安静,一点都不像你了。”
他靠回绣枕,语气清淡慵懒。
“……你以后,可以试着接受别人的帮助,别总一个人承担,陶衍,也不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的。”
她想到今日他毒发的样子,排斥她靠近的样子,如果当时换成别人真被他赶走了没有再回去,如果陶衍外出回来晚了呢?他是不是真的会毒发死在密洞之中。
御皇柒合上眼,唇角勾起浅浅弧度:“去了一趟西山……咳咳……是否也学到了那两老头,话多了。”
“你——”如音没好气地瞪他,可看他一直轻咳着,又忍不住去给他轻拍背:“你不舒服就别说话了,养养气。”
他却握住了她的手腕:“答应我,别再去西山,不管什么原因,即使我要死了,也别再去西山,那儿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被他握着的手腕,就是她刚才在房中自己划破的那一只,她忍着,除了暗暗抽气,丝毫没有呼一声疼。
因此御皇柒也没有觉察出异样,继续道:“听到了?”
他面色苍白虚弱,神情却认真,那双如墨的眸深似漩涡,仿佛多看几眼,就会坠入其中出不来了。
“御皇柒,你别那么固执……我只是想帮帮你。”
“不需要,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你拿来的,不过是延缓的药,毒,依然不能解,而你为了这药许了他们什么承诺?”
西山那两个老头不是一般人,说实话也不是什么善类,之前他从他们那儿取药是用条件交换的,那么画如音去求药必定也是用了什么条件与他们交换才能将药拿到。
“……没,没有什么条件承诺。”
如音有些心虚,而她的手腕被他渐渐握得更紧,伤口阵阵地疼。
御皇柒察觉出了她的异样,突然看向她的手腕,伸手将她的袖子掀开。
白皙的手臂上被纱布包裹着,看着是新包扎不久的。
“你的手怎么回事?”
不止如此,她右手手背手指早上被烫到的地方还有微红,双手的手掌上也有水泡……
明明是一双白皙娇嫩的手,此刻在他眼中却是伤痕累累。
如音把手往后缩:“在、在西山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没事儿。”
别的都还好,她不想让他知道她左手腕上的伤。
御皇柒当然知道今天是她第一次骑马出去,一路奔波那么久,他信了她的话,看着她手掌中的水泡却沉了脸。
“你还能再笨点吗?”他提声:“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候在外边的侍女入来恭敬问。
“立刻请大夫过来。”
“不用不用,这点小伤我自己上点药就好了,这么晚了别让大夫过来了。”如音赶紧制止。
御皇柒的脸色更沉,可如音坚持道:“你忘了之前你让陶衍给我送过很好的金创药,我自己上点药就好,真的不用让大夫来……太晚了,我不想见外人。”
她着急的恳求,担心大夫来了会发现她手腕上的伤根本不是外力弄的,因为那个伤口的刀口太整齐,位置也不太对劲。
御皇柒看她那小脸可怜楚楚地,心软了,侍女还在那候着,半晌,他道:“出去吧。”
侍女便退出了门外,如音心中松了口气。
“我……我只是怕你对那些药的气味不喜欢,所以过来的时候没有上药,我等会回去就上了药再睡觉。”她再次解释。
“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累了。”
说罢,那个人便真的躺下闭上了眼睛不再理她。
如音一怔,这人真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将被子给他盖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他没有回答,她也习惯他的傲娇,轻步走了出去。
在门外交代了侍女几句,她便回了茗幽阁。
她走没有多久,御皇柒门前的一个侍女换班离开,在王府昏暗的角落放飞了一只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