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咋还和咱们这些没甚见识的妇人一样,在这地里刨食儿啊。”
三人刨坑刨的正欢,突听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扭头一看,是个穿着花棉袄的女人。
砚台是不认识的,扫了一眼确认没有威胁,便低下头继续刨好不容易找到的一颗冬笋。
唐文风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雪和泥土,很是真诚地发出疑问:“这位嫂子,你是......”
女人一张脸霎时扭曲。
唐文祖忍笑,小声提醒:“这是五堂姐,大伯家的闺女,现在胖了。”
唐文风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瘦瘦小小的五堂姐。
唐玉霞比唐文风大三岁,小时候瘦的跟个麻杆儿似的,瞧着像比他小三岁的。这会儿身材圆润,又涂脂抹粉的,和从前的形象天差地别。不怪离家多年的唐文风认不出来。
虽然和老宅那边的关系不好,但成年人之间的基本礼貌还是要有的。
“五堂姐。”
唐玉霞皮笑肉不笑的:“我一个乡下妇人,哪担得起举人老爷一声堂姐啊。”
去他奶奶的成年人之间的基本礼貌。
唐文风面无表情:“喔。”
转身蹲下继续刨笋。
唐玉霞:“......”
见人真不理自己,站在那儿吹了好半天冷风的唐玉霞忍不住上前嘲讽:“真是没家教,念了这么多年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唐文风很无奈,是他以前留给他们的印象太好了吗?怎么偏偏就要来招惹他呢。
“我有没有家教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因为你并不是和我一家的。另外......”
唐文风挑了下眉,一脸意味深长:“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今年应该二十有九,虚岁三十了。所以你这会儿是回来的娘家,还是根本没嫁出去?”
唐玉霞被他戳中痛点,跳脚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才没嫁出去!”
“反应这么大,看来被我说中了。还真没嫁出去啊。”唐文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哈哈大笑。
“你......”唐玉霞举起手里的篮子就要动手。
唐文风举起柴刀:“诶,你自己想清楚啊,我可不是什么君子,讲究从不动手打女人。你敢动手,我就敢还手。”
唐玉霞真真是要被他给气死了。
说不过又打不过,最后气的一跺脚跑了。
唐文风走到边上往下看,还“好心”叮嘱:“五堂姐,走慢着些,摔成个滚地葫芦,堂弟我会非常开心的。”
唐玉霞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听见她惨叫一声,摔了个大马趴。
看她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唐文风差点乐疯。
砚台小声问旁边的唐文祖:“那个,大人在村里一向是这么......”他迟疑着吐出一个词,“不拘小节吗?”
在县学念书的那段时间,砚台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唐文风的真正为人。哪知道今天还能看见这么一出。
唐文祖笑道:“老七在外头会装,你在这多见见就不奇怪了。”
砚台沉默: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