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身上长虱子了?”
唐文风嘿嘿笑着拉过一张小马扎坐下:“娘,我问您个事儿。”
“问吧。”苗桂花手指捻着线挽了个线头,将针在头上蹭了蹭,一边缝衣服,一边准备听他要问些什么。
唐文风一开口就扔下一个大雷:“我这辈子都不成家,您和爹会骂我吗?”
苗桂花手一抖,缝衣针戳到指尖,疼得她眉头一跳。
“诶诶诶,您倒是仔细着点儿啊,让爹瞧见了,该揍我了。”唐文风拉过苗桂花粗糙的手看了看,见没流血才松了口气。
苗桂花没好气地瞪他:“我现在就想揍你。”
唐文风乖巧坐在小马扎上。
“是不是外头人说了什么?”苗桂花问。
“没有。”唐文风自是不能说他还记挂着上辈子的老婆,“我就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苗桂花深深地看了他许久,重新捏起针开始缝衣服:“不成就不成吧。反正你这性子怕是也没人能治的住。”
刚刚一直躲在旁边不敢吱声的唐文祖这下凑过来,揽着唐文风的肩膀拍着胸脯道:“没事,等五哥以后多生一个,过继给你一个。”
唐文风拐了他一肘子:“你生?你有那功能吗?”
“我虽然生不了,可我也起了一点作用啊。”唐文祖不服气地说。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苗桂花顿时将矛头指向他:“你还有脸说这种大话。老七算虚岁,明年也才二十八,你明年是实打实的三十了。光棍儿汉一个,好意思。”
唐文祖瞬间也变得乖巧。
实岁三十三的砚台踮着脚悄无声息溜了。第一次庆幸没人催他成家。
吃过晌午饭不久,去镇上置办年货的唐成河一行人回来了。
板车上堆的满满当当,跟着一道去的王柯,常武和赵齐手里还拎着一些。
“怎么买这么多?”苗桂花他们赶紧上去帮忙搬。
唐成河笑着说:“老七好不容易回来过个年,就多买些。”
他将用油纸包好的几匹布从板车上抱下来:“这是给几个孩子买的,到时候你给量了尺寸,给他们一人做一身。过年咱也得穿新衣服不是。”
砚台几人对视一眼:“我们也有?”
唐成河乐呵:“自然是有的。”
几人不好意思道:“不用这么麻烦。”他们就是做下属的,哪能劳累大人的亲娘给他们做衣服。
“不麻烦。”苗桂花笑着说,“你们到时候没嫌弃我们这些农家妇人手艺粗糙才是。”
砚台他们连连摆手,话都说不利索了。
唐文风好笑:“行了行了,我爹娘一番好意,你们就收着吧。”
四人这才有些不知所措地道了谢。
唐文风撸起袖子:“娘,今天要炸丸子吧?我来。在宁州那边我这手艺也没落下。”
“你先把衣服换了。”苗桂花赶紧进屋拿了一身刚做好的,“你那袍子弄脏了可惜。”
“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不都是衣服。”唐文风嘴上这么说,还是听话的接了过来回屋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