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风拱了下手:“敢问老丈可有见过一穿着蓝色劲装的人?”
他情真意切地叹了口气:“那人是我兄弟,我二人在山里遇到野猪,逃命时不甚失散。如今我报了官,在这附近搜寻了许久都未找到人。也不知是否是遇难了。”
猎户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又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你那兄弟多高多壮?”
这个简单,为了不让衙役们找漏了,砚台早就将那人的样貌特征仔细说了一遍。
唐文风道:“和我差不多高,比我壮一点,右边眉毛缺了一角,有道疤。”
猎户听完才道:“人在我家,跟我来吧。”
唐文风笑着道谢:“真是多谢老丈的救命之恩。”
王柯悄无声息地落后几步,低声嘱咐了衙役几句,这才快步跟上。
等一行人随猎户来到小屋前,衙役瞬间分散开,将小屋牢牢包围在其中。
屋内的杀手突觉不对,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戳破一点窗户纸,便看见唐文风几人和猎户有说有笑往这边走来。
他飞快冲到堂屋里,一把抢过女人手里烘烤的衣服快速穿上,不等女人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一把扣住她的脖颈,推着人往外去。
唐文风笑眯眯地哟了声:“被发现了啊。可惜,没能瓮中捉鳖。”
杀手五指收紧:“放我离开,否则我拧断她的喉咙。”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女人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答应过来自己被挟持了,一下就被吓哭了,嘴里小声喊着爷爷。
猎户也惊呆了。
看了看杀手,又看了看唐文风,好半天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你们不是兄弟?”
“是兄弟啊。”唐文风笑着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猎户一时间竟觉得好有道理。要不是孙女被扣住,他都想鼓个掌。
天色渐黑,寒风呜呜地吹着,唐文风揣着手被冻的眯了下眼:“说吧,谁派你来的。”
杀手冷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哪知道唐文风压根儿就没想从他嘴里得到回答,自顾自把话接下去:“是顺王?端王?宁王?还是恭王?”
杀手眼皮不由自主眨了下。
唐文风笑着点点头:“看来是恭王了。”
“如果我没记错,恭王的封地在西南一带。而先帝在位期间便曾下过令,诸侯亲王无诏不得私自入京,无令不得擅离封地。你是恭王的下属,却出现在此处。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恭王公然违抗皇命,有意图谋反之嫌?”
杀手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唐文风举起手往前轻挥了一下:“动手,不用留活口。”
砚台扣起手指抵在嘴边,吹响哨子。
王柯收到后,带着衙役包围了小屋,持剑攻了上去。
砚台小声问:“大人,真的不留活口吗?”
唐文风吸了吸被冻出来的鼻涕:“看情况。不过未免节外生枝,不留活口是最好的打算。”
放虎归山是最愚蠢的做法。
既然已经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他又何必再冒风险。
他的爹娘亲人还要在此地生活,他可不准备让人毁了这里的平静,且还让人抓到命脉威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