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三道命令权,她为了保证安全而下达了“保护这个身体”的命令,而那个流淌着妖怪之血的女人也很乐意的去办了,只是这程度确实是有些太过于可怕了,这并不是“保护”、而是“约束”
(必要的时候就用这东西让我先逃好了)这个身体里的记忆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嘈杂,以至于她用了好几个小时才能将其一一梳理开来,不过唯一奇怪的就是其中有一段、或者说是两段记忆被封印起来了,一段大致是在七年前、而另外一段……那甚至连她都无法确定是否真实存在过,因为那就连用来封印的钥匙都残缺不齐,不过该知道的她还是知道了,过去、性格、举止、能力、乃至于这个身体的一举一动她都有自信能完美的复刻出来
“哒哒哒”遮住夜光的窗帘突然抖动起来,门外用于保护她安全的结界也随之在发出渐渐悲鸣,随后一道黑芒从她眼前闪过、而再张开眼时她的眼前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你是谁…?”尽可能的用名为“结云崇”的语气来开口询问,然而眼前的男人很显然不会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个身体你无权使用、出来)除去鼻梁外全身上下都显得模糊不清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条来,看得出来那离写上去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说是男人的话是因为从体貌特征上来辨认还是挺容易的、即便大部分都看不见也是一样
“什……”口中那蕴酿过的谎言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突然燃烧起的黑炎咽入了嘴巴里,那是不属于人间的火,是属于冥界的断罪之火、惩戒之火,而对她而言这更不亚于是死神的三度脚响
“离我远点!求求你离我远点!”慌忙挪开脚步往后移动着,甚至连用手上那名为令咒的制约将正守哨于一楼客厅的英灵召来的想法都被恐惧所覆盖,既肮脏的同时也无比纯洁,这火焰就像是镜子一般用生前的记忆痛苦折磨着所有被其灼烧的人,不会死但却比死更痛苦、从古至今有权将其在人间点燃的不过尔尔,这个人是谁?!是来抓捕我的吗?!
(我只是在提醒你,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轻轻一挥手便让黑炎在空中散去,即便被其触碰到的墙壁或是床榻都没有一点点的变色(地狱通信结束后那些无路可走的亡灵将会集体团起伙来找你,它们的怨恨必须得到发泄、而你居然拒绝了它们)
(回到冥界去、这里已经不适合做你的保护所了)便条飘落在地上便化为了能让她无限降落的空洞,男人就这样半耷拉着腰间的长太刀往后退去几步
“不要…我不想再回去了……”回去后依旧要接受那永无止境的折磨,它们根本就不曾理会过名为阎魔爱的少女,放任她一个人逐渐被染红、才生前到死后无数次都被那可笑的“预言”和“命运”摆布的她只不过是想要回到过去的生活、这样做有错吗?!还是说时间根本不重要,真正折磨我们这些“未亡人”的其实是那些本说着爱我的人?!它们的爱根本就无从谈起!为什么不来保护我、为什么不来救助我?!
(果然,你已经坏掉了)唯一的“安全通道”被关上,眼前的男人用尚且藏于刀鞘中的刀尖直指着她(等你从这个身体里出来后我便会将你斩杀,你现在所作所为都已经能被称之为是罪行了)
(可笑的家伙,在黎明到来前就继续笑着吧)说完这句话后男人便如同倦鸟般回归了他自己的地方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阎魔爱用着他人的身体四顾起来
“我坏掉了……?”她自从担任三途河的看守人以来就从未有坏过,真正一次撕心裂肺的经历也只存在于生前,即便选择接受第二次死亡时她也依旧是用笑容来面对的…对啊……是用笑容来面对的,当时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要……做到人世间没有怨恨”如此低语着、如此伤感着,啊啊原来如此,既然要没有怨恨的话就只要不去“爱”就好了吧?爱和恨原本就是相同的,爱到深处就会去恨、恨到不可恨时便会去爱,也就是说只要不存在能够去爱、能够去恨的人就好了吧?
“大家要习惯孤独呢…”花纹一片片在其灵魂深处开始绽放,阎魔爱原本是最不应该去怨恨的、但是她此刻却被自己的职责所玷污,她最初是知道答案的才对,但随着时间的冲洗她已经连那个都想不起来了
———亲手抓住、而后又亲手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