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
贾树生手中的茶盏竟然不自觉的动了一下,目光极不自然的抖了抖。
手中的茶碗险些掉落下来。
“你在哪见过他?”
“千幻山。”
“当时你多大?”
“八岁。”
贾树生打量着赵普,一个不过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算起旧友的日子,或许时间上也勉强算是吻合吧?
用另一只手扶稳了茶碗,这才滚了滚喉咙,强装镇定到,“当时……钟全山在干吗?”
“之前我不清楚,不过钟老先生当时正被几个身穿红袍的汉子逼着,逃跑的时候我救了他几天,后来他说他必须得走,几个红袍汉子发现了他,他就在我家不远处的悬崖遇难。”
说道此处的时候,贾树生的眼中终于少了几分提防。
“钟全山死的事情,枢风阁中知道这事儿的人,少之又少,你能完完全全的说出来,或许你真的从钟全山中听说过我的名字。”贾树生缓缓摇摇头,“可惜……你不是枢风阁的人,这我知道。”
声音笃定而又偏执,双眼如同扫射一样,流过赵普全身。
捏了捏手掌,汗渍已经浸湿了衣袍,形成了两团盐雾。
这是赵普第一次撒下这样完全无凭无据的谎言,只凭着书上的几页故事,就将这些事情从自己口中讲出来。
对于赵普而言,这实在是个挑战。
偏偏对方又是个探子中的老油条,面对那种泰山压顶的压力,和绝对占据了上风的威压。
赵普险些败下阵来。
当然,这也仅仅是险些。
一双小手搭在了赵普有些潮湿的背脊后,鸢歌面无表情的走到了赵普面前。
“老先生,您别误会,我们的确是枢风阁的人。”
比起贾树生,似乎鸢歌更显得义无反顾的多,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汉白玉雕刻好的一个妙目女娃,却偏偏生了一副冰一样的小脸。
“拿什么证明?”贾树生的老眼一抽,泛黄的牙齿紧咬着,倒不像是跟鸢歌作对,反倒像是回忆起来什么不悦的记忆似的,一副痛苦万分的样子。
“我有牌子。”鸢歌小手猛地一缩,而后快速的抽出袖口。
贾树生按着鸢歌的小手,往掌心一探。
而后双眼一变,目光放松了许多。
“那他呢?”
“半个月前还被右羽一帮人赶着走,这是功,谁先抢到算谁的。”鸢歌声音似乎有些责备的意思,“他说这地方有熟人,能知道这山中牢狱的构造。”
嘴角极为罕见了上扬了一下,鸢歌冷冷道,“我也很有兴趣看看,这大名鼎鼎的贾树生,会不会帮一帮他旧友的救命恩人。”
贾树生冷哼一声,“用不着激将我,要想把我这一把老骨头玩弄于鼓掌,光凭这小丫头也太嫩了点。”
面向赵普,贾树生的脸上多了一抹质疑,“小子,你要真是我老友的救命恩人,我自然帮你也不在话下,不过你得先回答我,八岁那年你家住在千幻山的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