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仨个字,竟然让赵普没来由的背脊发凉了一下。
“枢风阁?”枢风阁这三个字本来也是没什么,总归是自己的敌人罢了,但是左不过是因为听到这枢风阁的故人就在附近,血鸦的招数又是枢风阁搞出来,让赵普不免想到自己的安慰。
“所以我说,俊哥儿不用往远了跑了。”彘奴淡淡的道,“俊哥儿身上的本事不错,若是能留在少主身边,自然还能为少主多博一层。若是俊哥儿不在,我一个人是决计打不过故人的。”
“故人?”俊哥儿一笑,“你说老大死,老二残,真不知道你是打不过那个死的,还是打不过那个残的?”
“都打不过。”彘奴的脸色微苦,“我身上的武,都是拜这两人所赐,他们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便能弄死我,如今若是只有我迎战这故人,只怕是顷刻间,少主就会丧命与此了。”
“真有这么严重?”俊哥儿听到这话之后,脸上的神情倒不全是担忧,反而还有一抹振奋,“如此一来,我倒是要好好会会你的那位故人,我倒是要看看,他身上到底有甚么能耐,能够夺过我,去杀人了?”
摇头面露无奈,赵普自然懂得,俊哥儿虽然行事果敢斐然,然而心中却全市各孩子一样的家伙,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只论输赢对错。
若是错了,便是怎么都行,若是对了大抵会在兀自捧着高的乐一场。
这便是这个人儿的想法了。
不过,这还只是个孩子的想法,成人又怎么会作此感想?
赵普不是,想来,彘奴也不是。
但看彘奴脸上流露出的神情,赵普便觉得这次的彘奴与以往不同。
原先的彘奴给赵普的感觉大抵是浑身的浑厚气息,有些憨厚有些呆滞,看起来虽然如此,可行动力却又极强,快步如风,杀人如麻。对待朋友又是个重情重义的,这便是一个活生生的彘奴。
然而今次,却是不同了。
彘奴一张憨厚的脸上,横肉有些立起,嘴角不自觉的发颤,眼中的目光则是很复杂。
一时间让赵普也猜不透,那目光中究竟是悔恨还是欣喜,此时的彘奴让赵普最为读不懂。
“咱还是退回去吧。”
等了半天,彘奴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此时如临大敌,子应该更加听他信他。
赵普和俊哥儿二话不说,直接掉头往回走。
彘奴解释道,“这血鸦本就是三只将养在一处,若是死了一个,其余两个还能用消息传到了那人的手中。”
“怕的就是此时的血鸦已经到了敌人的手里了。”俊哥儿听了之怒的话,也是大感吃惊。
“此时前往汪家,若是前有大敌,难保汪家不会直接将少主扔出来,用来保命,那么便是眼前的最坏的一场打算了。”
赵普的面色也是一沉。
不错,如果单靠汪家的庇护,总归是不行的。
汪家依靠自己,左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个小官,而如果自己一死,永兴军季大人前来吊唁的话,怕是这效果要好上无数倍。
赵普绝对不能让二人有搭线的机会。
更不能然让自己死在这地方。
“快撤……”
俊哥儿忽然听见耳畔破风声响,顿时变色一改。
“有箭雨。”
彘奴也是一呼。
与那漫天的箭同时抵达的,还有彘奴和俊哥儿手中卸下来的内院门板。
那是一块并不怎么完整的门板,或许是因为彘奴刚才卸下来的时候太过紧急,这才导致这门板上面生生地缺了一块儿。
“嗖……”
箭矢是从墙外射进来的,因为这附近,九坎铺子之中的魏家才是制高点,所以在下面的那些人基本上属于盲射。
一时间府中原本还欢腾一片的小厮丫鬟,此时都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叫声。
赵普知道,如果不是情急之下,不会叫的如此凄惨。
还有叫到了一半便没有了叫声的,回头一看,竟是一柄箭矢只穿了小腹,那小厮还与赵普打过几次照面,是崔亮身边的。
眼看着一只只箭矢渐渐力道越来越足,渐渐的插透了门板,彘奴和俊哥儿也渐感吃力。
“怎么办?”
外面叫喊成了一片,如果此时俊哥儿冲杀出去无异于直接送死,再高的武学也难敌人多。
就好像螳螂比蚂蚁打了无数倍,却还是抵不过蚂蚁娶起而攻之的道理一般无二。
没死的几个小厮开始纷纷的逃回各自的家门前。
其中除了赵普和彘奴俊哥儿三人,倒是没有其余的赵家家奴。
赵家家奴人本来就少,再加上离着地方本来就远,所以不在此处也是很正常的。
俊哥儿武艺不错,单手便能像吸铁石一样,将那些箭雨丝毫无伤的拿在手中。
一只只的拿着,足道了手中没有空闲,就扔在地上,在重新将其他的箭雨那在手中。
相比之下,彘奴的办法就略显笨拙,从地面上托起一张八仙桌,等到这八仙桌被一只只箭矢洞穿得透彻了之后,再加上一个方椅,总归让彘奴举东西,对于彘奴来说可是在轻松不过。
赵普看在眼中,心中难免也有些不忍。
这门板尚且能够抵挡一时,却无法抵挡一世。
若是这门板被洞穿了,自己又该去往何处?
目光微微发直,赵普迅速的看了看左右。
此处距离汪耀石的府上有三百米,距离崔亮的府上有四百米,距离葛杨的府上也差不多四百米。
而赵家的地方偏远,没有什么地位可言,若是此时跑回家去,只怕到家的时候人还在,只是丢了三魂七魄在路上,多了个肉饼子一样的身体。
生生被扎成了筛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去哪家?”
对于当年被魏雨萱的舅父拒之门外的印象深刻,赵普始终是难以磨灭这一层印象。所以选择的时候,眉头也是紧皱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