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才回过神来,握着苏幕白的手,“你师父呢?我们进去说。”
安在和喝了一壶茶安神之后,说的东西苏幕白大概是能听懂的了,“三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事情?就是那个塔……那个塔……”
“霜降塔?那塔怎么了?”苏幕白警觉起来。
“来人了。”安在和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似乎看到了人在他面前一般。
“来了什么人?”
“来人了,”安在和睁大着眼睛,似乎很是着急,“三儿,他们来找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了。”
“……”
“三儿,听我说,梅隐镇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赶紧走。”
苏幕白扯住要将他拉走的男人,“安叔,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人来了让你这么害怕?”
安在和被这么一问,突然就安静了,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到底,”苏幕白凝目直视着眼前的人,“在怕什么?”
“我……”
“你都死了一回的人了,还怕什么?”正当此时,一个人将门打开,西子拿着酒壶杯子,一身中衣站在门口,脸上有些愠色。说好了开个门就回来,原来是和安在和在一起了。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安在和还没反应过来这女子是谁,就被西子的开场白吓住了。他已经死了的这个事情,除了上次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外,是没有人知道的。
苏幕白一惊,就要上前,“安叔你……”
一只手轻轻放在他要去碰安在和的手上,西子噗嗤一下,“跟你们开玩笑呢。安叔你刚刚说谁来了?”
安在和看了看苏幕白,见他点了点头,示意西子是自己人便放了心,“虽然看不太真切,可是大概的模样还是不会错的。不久前,镇口的地方,进来了一伙人。其中一个人的模样十分眼熟,就是我在霜降塔中,见到的那个小道士。那一伙人,又来了……”安在和完整地表达完了自己的意思,才突然间想起来,看着西子,“这位姑娘,你是?”
“我是冼西子,安叔不记得我了?”西子撇撇嘴道。
“你是……”安在和哑然,“你……你……你……”结巴了许久,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
已是深夜,水洼中不时传来青蛙的鸣叫,风呼呼地刮着。
镇边的那一堵不高的镇墙下,一行人在风中缓缓进了镇门,“爷,可还撑得住?”
男子披着蓝色的而披风,脸色苍白。虽然一脸病容,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度,闷声咳了咳,“撑得住,找一个地方,今天就在这里住下。”
“爷,姜姑娘说了,在前面的东陵城已经安排下驿馆……”这时,走在前面的一个小厮赶紧道。
“放肆!”撑着男子走的一个人冷眼看向刚才那人的方向,冷声道,“这里哪儿轮得到你来说话,爷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能负责?!”
刘成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哗地一声褪尽,噗通一声跪下,“奴才该死!”
“起来,”被称作爷的男子垂了垂眼帘,看不出情绪。
那跪着的人听到这里如蒙大赦,自己是姑娘的人,爷这么宠姑娘,怎么会责怪自己?想罢,笑容又挂在了脸上。
却只见眼前面色苍白的男子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吐字道,“滚。”
刘成一愣,“爷……”
“快滚,没有听见爷的吩咐?”
那小厮双眼通红,他好不容易在王府找了一份差事,攀上了姜拂晓也算是站稳了脚跟,谁知道自己的一句话竟然把王府最大的主人给得罪了,“是……奴才,奴才这就滚……”
说罢,刘成极其委屈地,往黑夜的深处走了去。
南楼厉缓了缓神,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盯着众人,“你们听着,从今天起,谁敢在外头给我跪下,或者泄露半句,提头来见。”
一众人寂静一片,只有男子身边的一个人微微垂了垂头,“是,三爷。现在天晚了,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从长计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