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哭出来,蹲到重楼旁边,“你吓死我了,伤到哪里?”
“没事。”他难得地笑笑。
“人死了吗?”南楼厉认真问。
“你还是不是人?!”听到这一声,紫玉很是气愤,却依旧被重楼拦住,“咳咳,我办事你难道不放心?”
南楼厉的表情才放松了下来,“谢谢你。重楼,你的酬劳我到时候会叫人给你送到你的府上。”
“那我们两个之间,是这样就两清了对吗?”
“是,”南楼厉笑道,“不过除此之外,我们还是好兄弟,不是吗?”
重楼苦笑,他从来就知道,成为帝王的人不需要兄弟。“紫玉,你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待会就走。”
“恩!离开这个破地方!”紫玉一听,来了精神,赶紧擦掉眼泪,飞一般地跑到自己的营帐当中去了。
重楼下床,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议事帐。金色的椅子,雍容的银狐皮,帐子中间立着一只做工繁复的九节鼎。这里所有的一切和京城的王府大厅十分相似,他记得在那里的那些日子,自己一直是南楼厉的左膀右臂,只是最后他嫌自己过于极端,于是将自己赶到了别苑。
呵,如今就要跟这样的生活作别了。
身后传来细小的脚步声,“重先生可是舍不得?”
一个身影缓缓地朝他走了过来,重楼转身一望,突然间觉得很惊讶,“是你?”
“你认出我来了?”一身白衣的白飘雪笑道。
“世界上我认不出来的妖怪,那实在是太少,”重楼倚在那九节鼎之上,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停地把玩着手中的一块巴掌大的玉盘,“乌瞳婆婆,这次你出现在此到底有何贵干?
重楼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早在一年之前在霜降塔她断手重生,就已经让他怀疑她的身份,而今天她整个人都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更是让他觉得有意思。西子若是想复仇就绝对会找上她,可是为什么二人在同一个军营里面住着,却也没有任何反应呢?
“这回可就别叫我乌瞳婆婆了,我现在叫白飘雪。”她笑道,“等南楼厉登上皇位,我就是坐在他身旁的女人。”
重楼扑哧一声一笑,“就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
“难道我不够格?那谁才够资格呢?已经死去的西子?早就化成我手中皮囊的姜拂晓?哦,对了,还是那一柱和你同气连枝同生同长的小何首乌呢?”
“你,”重楼眼中厉光一闪,“乌瞳婆婆,你年老目盲,我不怪你。但是你若想做稳他的枕边人,实在是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女子似乎十分淡定,她指了指门外,“喏,你看他现在不是来了吗?”
正这时间,一个人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重楼。”
重新只觉得有些惊讶,他不是走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又回来了?“王爷有何吩咐?”他语气疏远。
在白色的光影之中,一个熟悉的人影缓缓向他走来。在到他到了他的面前的时候,还没开口,一把尖刀就直接刺进他的心口。重楼瞪大眼睛和嘴巴,看着眼前的人,只见南楼厉缓缓一笑,男人的声音缓缓变成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再缓缓变成老人的声音,“果然,所有人当中,就是他的命令,你猜会一字不落的全都听着。”
只见眼前哪里是南楼厉?那分明站着的是脱了美人皮的东子,而刚刚白飘雪站的那个地方……他往左边一望,却只是一具红衣女子的尸体。“你,你……”
“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这么早就杀了你,毕竟你对我来说还有很大的作用。可是错就错在你居然能认出我,不仅是你,连你那个小丫头片子都能看出来,不杀了你们,我怎好安心的活下去?”说罢,她的手中再加大了一份力的。
“再说,西子也死了,我只要在你身上找出那颗长生不老丹不就够了?”
重楼顺着九节鼎,缓缓倒在地上,“你……就这么确定……他们……死了?”话说完,男子的气息便消失在了这大殿之中,直到最后,他依然嘴角保持着神秘的笑容。
东子听到那句话皱了皱眉头,重楼身上果然什么丹药都没有。
但是好在敌人越来越少,“都死了。”东子走出营,吁了一口气,然后立马往西营走去,换好衣服之后,她走进了自己的帐子画起眉来。这一人饰两角,她是真心有些累了。
再不一会儿,只见外面一阵巨风吹过,这是怎么回事?她掀开帘子往外望去,只见上空一个白色的人影飞过,那……那不是苏幕白?!
只见半空之中,男子已经完全化为妖怪的形状,眼睛和利爪变得通红,一头银发披泻而下,“军医!”
东子看着,越看越不对劲,不对呀,那慕白分明就是一只妖怪。就算他是一个妖女和人类所生的孩子,一个寻常的半妖,不可能能有那么大的妖气。唯一的可能,这个南楼幕是假的。如果他是假的,苏三这边自己不就白费功夫了?
但是,东子突然间咧开嘴笑开了。只见那男人怀中抱着的,似乎是一具女子的尸体。冼西子,我就说了,长生不老丹一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