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探子还是无辜百姓的情况下,只要对方没有发现我们的秘密,还是尽量不要伤人性命为好。”
云千罗四人没有答话,只是一致地点了点,表示认同。
“不过,若是被城主的人发现了,这些人不管是何身份,都必定是死路一条,除了有几分姿色的,能够被他留下当作禁脔。”
龚庆之说完,见四人眼中皆露出鄙夷之色,老脸不禁红了红,“并非是龚某见死不救,只是以龚某的身份和实力,都不能与城主作对。”
“不知是什么风把龚将军给吹来了,我可不曾记得今日有邀请龚将军来我府上做客。”朱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哦,事情是这样的。这四位乃是龚某请来晖城的贵客,原本今日我将军府也备好了美酒佳肴为他们接风洗尘,谁料他们却先被城主您给请过来了。既然现在您这边的宴席已结束,龚某就将他们接走了。”龚庆之不紧不慢,温和地说道。
楚墨玄心中冷笑,这位龚将军表面看起来刚直不阿,撒起谎来却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而且,他进来的时间掐得刚好,想必是在外面观察了很久,直至看到云千罗把兵符亮出来之后,才有了行动。
若是今晚他们没有拿出兵符,这位将军肯定也只会袖手旁观了。
“龚将军的意思是,今晚非要把人带走不可了?”朱荣加重了语气,话里有话。
“没错,还望城主成全。”龚庆之的眼神与他相对,没有半分退让。
“好、好!”朱荣怒极反笑,“那就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走出城主府的大门!”
他又一次运起内力,紫灵的威压让在场的人心尖都颤了一颤。
龚庆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以说,每次只要他收到有外来人员进入城主府的消息,他都会暗中监视城主府的动向,为的是避免朱荣与外人勾结,打起东林军的主意。
不过往常来这里的,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人,所以就算朱荣将他们囚禁在这里或是直接杀了,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毕竟,他们还是同一条阵线上的人,不能为了外人而产生内部矛盾。
刚才若不是因为见到了麒麟兵符,他也绝不会主动站出来与朱荣对抗。不过此时要跟朱荣硬碰硬,他心中也难免有些动摇。
就实力而言,他不过是个蓝灵,远远在朱荣之下。
不过此时楚墨玄也没有将动手的机会留给别人,这口气他已经憋了很久了,现在来得正好!他同样不遗余力地运转起内力来,有了前两次的强行提升,这一次,他的紫芒显得更为浓郁、浑厚。
朱荣大惊,想不到这男子年纪轻轻,修为已到了这般境界!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这个时候服了软,自己就真是里子面子全没了!
他叫嚣着扑了上去,与楚墨玄斗在了一处。
龚庆之见到楚墨玄的修为占了上风,也稍稍放下心来。不过说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他不能眼见着事情就这么闹大。
“慢、慢着!二位大人先住手,听龚某说两句,都是自家人,莫要伤了和气!”龚庆之在一旁打起了圆场。
待他话落,两人又交锋了两三回合后,便同时收了手。
他们倒不是真的给了龚庆之面子,而是朱荣见楚墨玄的修为高过他,自然是不想正面对上其锋芒,而楚墨玄也不想给云千罗留下一个难以收拾的烂摊子,发泄过怒气之后也就冷静下来了。
所以龚庆之的话正好给了双方一个台阶,双方也就顺着下了。
“大人,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朱荣府上的幕僚看着云千罗四人离开的背影说道。
“不然……”朱荣忽然转头恶狠狠地瞪向他,“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啊?!”
幕僚被他的一声怒吼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多话。
云千罗四人随龚庆之回到将军府,在议事厅中坐了下来。
龚庆之的脸上还洋溢着激动的神情,天知道他看见云千罗高举起兵符的那一刹那,惊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只觉心都要迸出了胸膛。
他的眼睛酸涩肿胀,难受得想要流泪,却又生生被他忍住了。
作为一名血气方刚,有着豪情壮志的男儿,谁愿意永远封闭在这“不见天日”之处。盼了这么久,总算是把人给盼来了。
他郑重地开口问道,“四位大人的来意我已知晓,不知兵符是归哪位所有?”
“不是说只要有兵符,东林军就任由差遣吗?兵符在谁手里有何区别?”云千罗不解。
“话虽如此……”龚庆之面露尴尬,“只是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东林军也不再完全是以前的东林军了,人心涣散,如果不能让他们真正地心悦诚服,只怕……”
“我懂你的意思了,也就是说,现在麒麟兵符只能将东林军号召到一起,但无法让他们真正用心替自己办事。”
“云姑娘果然冰雪聪明,龚某正是此意。”
龚庆之也算是渐渐看出来了,这四个人中的主事之人,应当就是眼前这名国色天香的女子。因为自始至终都是她在和自己交谈,其余三名男子只是以守护的姿态围在她身旁,一言不发。
“那现在城中掌握实权的人是谁?是将军您,还是朱城主,或者另有其人?既然你们在此建起了一座城,那必然是有一个领袖的。”
“要说城中最有势力的人,当然是城主朱荣。现在的东林军中,就属他资质最老,修为也最高。”龚庆之诚实地答道,“龚某还是向诸位大人简单叙述一下这晖城的情况吧。整个晖城中,有七成以上的人都属于东林军,还有三成是其家眷亲属。龚某虽为将军,但平日里只负责分批组织操练东林军,以免闲适的日子过得太久,大家对行军打仗的那一套都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