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楼二楼雅间。
凉玦抬手推门,刚推开了一半,感觉到房间里有一股冰冷的寒气,明明是六伏天气,却让人浑身忍不住一颤。
云侍天一身白衣似雪,乌黑茂密的头发只用一条锦带束在脑后,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
他正襟危坐在棋盘的另一端,看着桌上的棋局,一手执一粒白玉棋子。
玉凌宿坐在云侍天的对面,双眼盯着棋盘上的棋局,在认真的思考下一步如何走。
凉玦的手还搭在门框上,神色迟疑,他自知云侍天是在生气,因为他们整整晚了半个时辰,斟酌了片刻,说道:“侍天,出了点岔子,耽搁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云侍天两指间夹着的白色棋子似利器一般朝他们飞来,幸好凉玦反应够快,搭在门框上的手迅速将房门关上。
“砰”的一声音,站在门外的三人,清晰的听到棋子打在门上,落地的声音。
凉玦拍着脯庆幸,还好,还好反应快,有惊无险。
凤如画满腹疑惑,凉玦等人为什么如此惧怕云侍天?
看他们样子像是旧相识了,既是相识,也算是朋友吧,他们怕个毛啊。
凉玦将墨逸修推在前面:“你开门。”
“不要,你去。”
“我用皇子的身份命令你。”
“你好歹也是位皇子,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你去。”
“你去。”
两人推推搡搡,谁也不愿意伸手去开那扇门,犹如里面有可怕的狰狞鬼魅一般。
不就是开个门嘛,有什么好推脱的,凤如画伸手一把将门推开。
正在推推挤挤的两人瞬间呆滞了一下,墨逸修反应极快的拉过凤如画躲向一边,又怕有什么不明物体飞出来。
半晌后,见屋里的人没反应,凉玦探头向屋子里瞅了一眼,只见云侍天与玉凌宿两人在对弈,神色未有异常,三人这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
凉玦走在最前面,进了房间,凤如画与墨逸修紧随其后,凉玦嘻皮笑脸的看着云侍天,双眸时刻注意着云侍天的动作,以防有什么不测。
他慢慢的走近,然后再接着靠近,待走到云侍天面前时,见有没有什么动作,一颗悬掉的心落了下去。
“侍天,我们真是有事耽搁了,侯爷肚里能撑船,你就不要生气了。”此刻凉玦就像个小媳妇一样撅着嘴,一脸的委屈。
玉凌宿将手中的黑棋放入棋盘,抬头看了一眼云侍天冷冷的表情,双眸微敛,嘴角微微翘起。
呵,这下有好戏看了,凉玦与修要倒霉了,谁让他们不守时呢。
墨逸修向玉凌宿投去求助的眼光,玉凌宿给他们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墨逸修双眼变得幽怨,腹诽道:哼,还是好兄弟呢,不讲义气。
凤如画感觉到气氛不对,连墨逸修与凉玦都如此的惧怕,就乖巧的闭上了嘴巴,免得待会儿像刚才气走苏翡翠一样后悔。
“侍天……”墨逸修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