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侍天的左手放在桌案上,中指轻扣着桌面,在安静的大厅内出发“咣咣”清脆的响声。
燕痕将背上的琴取下来放在桌上,端起早已摆放好的香茶润了润喉。
两人谁也没有打破大厅里的安静。
过了许久后,云侍天终于开口了:“你可知韦沧海被救走了?”
燕子目光淡然的望着正前方,并没有去看他,一脸的平静:“朝中的事我一向不感兴趣。”
“救走他的人是用我的名义去官府大牢提的人。”
燕痕嘴角轻勾,流露着一丝讥诮:“看来府尹又该要换人了。”
云侍天皱眉头沉默,半晌后,他说道:“那个人竟然手持我的璞玉。”
燕痕惊讶,片刻后恢复了平静:“在天照国你想要什么都是易如反掌,何必大费周章的去劫一个死囚?”
云侍天轻摇头,一脸的若有所思:“不是我派的人,璞玉在一个月前就丢失了。”
这一次,燕痕比刚才还震惊,双眼瞪大的盯着他:“那可是你云家祖传下来的,象征着你的身份,若是日后落在坏人手中,可以随意调遣你手下兵马。”
云侍天脸色阴沉,乌黑的瞳孔布满了阴霾:“它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找起来更加不易。”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今日早上孙大人来向我禀明此事,他说昨晚上你邀他在太白楼喝酒吃饭,可有此事?”云侍天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是。”简单的一个字,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没有半分的犹豫。
云侍天似笑非笑,别的深意的道:“真巧。”
燕痕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香茶,揣着明白装糊涂,目光清淡的道:“你派人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云侍天“若不是孙大人昨夜不在,犯人也不会被人救走,你说巧不巧?”
“砰”的一声,燕痕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发出清脆响亮的撞击声:“你怀疑我?”
云侍天反问道:“难道不该怀疑吗?”
燕痕起身,拿起旁边的琴琴背回身上,青色的衣衫在半空中划出决绝的弧度,衣襟飘然。
青色的身影在云侍天的视线内消失不见。
燕痕回到凤府,直接去了凤如画的房间,双锦在旁边守着,见燕痕来了,便起身行了个礼:“燕公子。”
“小姐怎么样了?”他朝着床榻的女子看了几眼,脸上的红霞稍微退了一些,明显比刚才好多了。
双锦怕惊醒了小姐,便小声的回答:“刚喝了药,现在睡着了。”
燕痕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官府。
墨逸修与玉凌宿两人轮流审问昨天晚上值班的狱卒首领,而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来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长得极为俊秀,手里拿着北定侯的玉佩,他不敢不从。
派人出去找昨天押送犯人的那两名狱卒,找到的却是两具尸体。
墨逸修肚中的火苗噌噌飙了上来,横眉怒目的瞪着狱卒首领。
“你可知道我们费了多大的劲才抓住韦沧海的?没看清楚你也敢把重犯给他!没看清楚长眼睛干什么!到底是天太黑没看清楚还是你被他买通故意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