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黑亮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喊完就跑,这荒山野岭,又是大晚上的,他们杀的是你,只会认为我这个小角色不足为惧,哪会顾得上我。”
云侍天冷冷瞪着她,清俊的面容上寒意森森,漆黑的眸子宛若一把锋利的刀,想要将她开肠破肚。
他越瞪她,她笑的越无害,脸颊上的浅浅酒窝如同两朵盛开的琼花,更显得她俏丽娇美。
云侍天沉吟片刻:“顶多是个侍妾。”
她翻白眼:“看我这个样子像是给别人当妾的吗?”
她才不愿意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今生只为妻不为妾,妻妾多了是非多,日后的夫君敢纳妾,她就敢去找小倌。
“正妻?”云侍天丝毫未作考虑,”休想!“
瞧他说的干脆利落,凤如画觉得甚是无趣,也不在调侃他,忽然想起了他死去的那三位夫人。
“你那三位夫人是怎么死的,难道你真有家暴?”
云侍天冷眼斜睨她,冷冷道:“知道的太多只会遭人杀人灭口。”
尼妹!威胁她!赤条条的威胁她!
还能不能友好的勾通交流了?
晚风吹来,冷得她打了个哆嗦:“听说凤家四小姐还没过门就被你休了,为什么?”
她这个当事人一直到现在都还在郁闷呢,若是单凭说先前的凤如画是个傻子,但婚事是他主动向皇上求的,又不是皇上非逼他娶的。
云侍天像似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皮笑肉不笑,笑意未达眼底,冷哼一声。
“本侯岂会娶一个傻子。”
好吧,原来真是因为她是个痴儿,所以才被当众扔了一纸休书。
凤如画咬着手指,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去给那些黑衣人通风报信,告诉他们云侍天的藏身之处,让她报了一纸休书之仇,嫌弃之恨。
二更天将至,山洞外寂静无声,连野兽虫鸣的叫声也没有。
渐渐地困意涌上,她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哈欠,但这荒郊野外,委实不敢睡。
她咬着唇瓣,用疼痛感驱逐越来越模糊的意识,但双眼一点都不听使唤。
她掀开眼皮看了一眼云侍天,他依旧在打坐,双眼阖着,跳跃的火光倒映在他清俊苍白的面容上,流溢着璀璨光华。
她轻手轻脚的向他挪动位置,刚挨着他坐下,就听到他凉凉的开口:“离本侯这么近做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眼皮上像似压着什么千斤重的东西:“我困,想睡觉,但怕夜里有野兽出没。”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一万两的酬谢我不要了,你要保我睡着后不被野兽吃掉。”
尚未等他说话,她已倒在他的脚边阖上了眼,或许是太困的缘故,一躺下就睡了过去。
云侍天缓缓睁眼,垂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她面朝着自己,眉如细柳,纤长墨黑的睫毛微卷上翘,鼻梁精致小巧,唇如花瓣娇嫩,面容娇俏白皙。
她身上的衣裙裙裾破破烂烂,有几分狼狈,但丝毫不影响她的俏丽。
她熟睡的面容恬静安然,嘴角微微上扬出清浅的弧度,似乎带着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