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违指着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人:“可是你看她……太反常了。”
凤如画的睡姿素来不雅,把被子被成了熊娃娃抱着睡,两腿还将被子的另一端夹得紧紧得,雪白的玉足露在外面,白皙晶莹。
萧瑟的风从敞开的门灌进,凉意深深,燕痕想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奈何扯不动,只好让双锦重新去拿了一床锦被。
王氏看到小女儿这几日怪异的很,且一天比一天清瘦,心里很是放心不下:“老爷,要不请个法师来做做法?”
凤违轻斥责:“胡闹!这世上哪有鬼魂缠身这一说法?”
“胡闹”二字声音略有些大,雷打不动的凤如画被吵得十分不爽,眉心拧起,迷迷糊糊睁了睁眼,见床边站着几个人,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王氏抿了抿唇:“会不会是这孩子晚上偷溜出去玩了?”
这种可能性倒不是没有,凤违想来思去,派了几名家丁每晚守在凤如画的屋外,不过每天晚上都被韦沧海点了穴,直接天亮他离去之前才解开。
申时,凤如画起床,吃了双锦特意给她留的饭菜,去找暖阁找燕痕。
燕痕已在暖阁里等着她,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自己和自己在对弈。
她刚睡醒不久,秀眉间还有些朦胧的慵懒:“痕歌歌,今日是学琴还是下棋?”
燕痕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睑上有一圈浅浅的黑眼圈,他眉心微拧:“弹琴我怕你会睡着,还是下棋吧。”
拿黑子有先下的优势,所以凤如画很自觉的执黑子先行,她与燕痕学下棋已有七八日,虽然称不上熟练,但不再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
一盘棋还没下完,王氏携着阿琊嬷嬷前来,听到推门声,凤如画抬头:“娘。”
燕痕起身恭敬的朝王氏拱手:“夫人。”
王氏面带笑容:“燕公子不必多礼。”
王氏今日穿着一身竖领子墨蓝色的衣裳,衣袖上绣着双色缠枝杏花,略施粉黛,显得雍容富贵,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她眼角的鱼尾纹。
她今日前来主要是找凤如画,想问问这几天晚上她都干什么去了。
她斟酌了良久:“画儿,我看这几****似乎很辛苦,你是不是晚上没睡觉?”
凤如画稍稍怔了一下,干笑几声:“夜里睡眠质量不太好,总是忽醒忽睡。娘,不用担心,许是季节变化的缘故。”
王氏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
她一分心下错了地方,伸手想要捡起,又想起落子不悔,又缩回了手:“挺好的啊,就是这几日的饭菜清淡了些。”
“娘以为你这几日患了什么病,特意让厨房给你备的清淡饭菜,既然你没事,那每天让厨房给你准备些有营养的,这几****清减了不少。”
王氏看她是真的没事,见她和燕痕在学下棋,坐了没多久就离开了暖阁。
凤如画棋技本来就刚起步,刚才与王氏一边聊天一边下,下成了一摊烂泥。
王氏一走,她仔细看了看棋盘上的局势,抹了一把干泪,幸好与她下棋的是燕痕,若是换作别人,铁定指着鼻尖骂她是个菜鸟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