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而入,冷风灌进,吹起屋中的层层薄纱帷幔,帷幔飘飞中,那一抹紫色的身影隐隐如幻,琴声自他的手指流泻。
她惊讶,弹琴的人不是柳青衣,竟然是陌上雪。
他一名男子竟然能弹出如此细腻低沉的曲子,不知道他和燕痕比起来,两人谁更胜一筹?
她进了屋,反手将房门关上,琴声随着关门声戛然而止,她笑呵呵上前:“雪公子怎么不弹了?”
陌上雪眉眼带着笑意:“随意拨着玩玩,怕侮辱了玉公子的耳朵。”
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直奔来意:“不知冰蟾可有拿到?”
陌上雪拿起手边的一个四方锦盒,起身走近她,华丽的紫袍下摆曳在地面,宛若流泻了万千月华,金丝红莲栩栩如生,如同天边残阳似血又似火。
他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锦盒:“你要的东西。”
她欣喜接过,手指发颤的打开锦盒,明黄锦缎垫底,盒中放着一块如琥珀似的冰蟾。
冰晶里的蟾蜍脑袋微仰,外面的冰晶似是它的牢笼,将它困住。
这蟾蜍不似普通蟾蜍,它通体呈碧色,蛇身麒麟脚。
她看向陌上雪,明眸皓齿,笑容灿烂,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激动:“多谢。”
陌上雪手指捋过锦袍宽袖,袖上的金丝红莲妖冶诡异,他笑道:“这冰蟾之所以能解百毒,是因为它本身也是毒物,所谓以毒攻毒,使用时还需要内力高强之人替他护住心脉。”
她一双明眸清澈无暇,吟吟微笑:“这冰蟾你是怎么得来的?听说这冰蟾在雪域山,为了取这冰蟾你应该费了不少力气,可有受伤?”
陌上雪嘴角微勾:“还用不着我亲自出马。”
她愣了一下,雪域山顶不是每个人都能上去,冥月楼的人武功高强,但她不认为他们高的过陌上雪。
冰蟾不是陌上雪亲自去取的,她震惊于冥月楼的人武功到底有多高。
她由衷说道:“冥月楼果然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
陌上雪稍稍愣了一下,随意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东西是一朋友所赠。”
原来如此,她轻“哦”了一声,瞥一眼旁边的琴:“若是雪公子不弃,便由我为你弹奏一曲,算是作为报答。”
陌上雪单手负在身后,轻笑:“原来玉公子也是风雅之人,今日我算是有福了,请。”他手一摊,示意她入座。
凤如画在弹前坐下,将折扇和锦盒放下,指尖划过琴弦,发出一声“铮”响。
琴是上好的千年紫香木所制,琴弦是冰蚕丝,但见过燕痕的琴,她只觉得这琴比普通的琴好上几分罢了。
她轻抬双手,放在琴弦上,低沉婉转的曲子流泻而出。
她微垂着头,俏丽的面容认真而专注,一身素白的衣衫衬得她面色愈发白皙如雪,容颜姣好。
陌上雪走过去坐下,手边的案几上摆放着白玉酒壶酒杯,他一手执酒壶,一手执酒杯,斟了一杯浅尝,面容温和润玉的看着她,唇角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