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侍天走近,轻轻拱手:“参见皇上。”
凤如画无比惊愕,原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云侍天虽只是个侯爷,但简直是一人之下在,万人之上,连面圣都不用行跪拜之礼。
正在她发愣之际,云侍天给她递了一个眼神,她连忙跪下:“罪臣之女凤如画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宣启帝手中的朱笔一顿,抬头瞥了一眼他们:“免礼。”尔后,他又低头继续批阅奏章。
凤如画起身,见皇上没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有些不知所措。
她侧首看着身边的云侍天,云侍天潋滟的眸子温和如暖阳,冲她勾了勾唇角,点头示意。
她稳了稳情绪,鼓足勇气嘴唇动了动,面对威仪睥睨天下的王者,她还是惧意的不敢开口。
云侍天见状,声音平淡的对宣启帝道:“皇上,凤小姐寻来了冰蟾,可解九皇子身上的毒。”
此话一出,宣启帝批奏章的手一顿,猛的抬起头来,眼里带着几分惊喜,随后立即敛去,又恢复了平时的威严深沉:“呈上来。”
旁边伺候的小内侍上前,从凤如画的手中接过锦盒,打开盒开奉到他的面前。
宣启帝看了一眼,眼里立即浮出震惊喜悦,噌的一下站起:“摆驾凌云殿。”
凌云殿是九皇子公玉凉玦的寝殿,他尚未弱冠,所以并未封王赐府邸。
凌云殿位于皇宫西南处,宫殿极其巍峨华丽,比别的未弱冠的皇子的寝殿足足大上一倍,足以见得宣启帝对九儿子的疼爱。
殿外宫人匍匐一地,进了殿,床榻边守着两名太医,几人看到宣启帝前来,战战兢兢的迎上去行礼:“参见皇上。”
宣启帝宽大的绣祥云图案的明黄衣袖一挥,那两名太医起起身立在旁边。
宣启帝大步走到床榻前,看着床榻上沉睡憔悴的凉玦,眼睛苍凉悲痛。
看着床榻上的人,凤如画震惊不已,软锦床榻上躺着的那个人,错觉的让人以为已经死去有些时日了。
他脸色煞白如纸,眼睛深陷发黑,嘴唇更是乌紫,哪里还是昔日那个妖娆邪魅,风流倜傥的人。
半晌,宣启帝转身,看向那两名太医:“用冰蟾给九皇子解毒。”
随驾而来的常公公将装着冰蟾的锦盒拿给那两名太医,太医看到冰蟾,双眼放光欣喜万分,仿佛要救的不是九皇子的命,而是他们全家老小的命。
贺太医从锦合中拿出冰蟾,又从医药箱中取也一把医用小刀,上前跪在床榻前,挽起凉玦的衣袖,正准备用小刀在他的手臂上割一条血口子。
凤如画忽然出声制止:“慢着。”
众人纷纷看向她,宣启帝皱起眉头。
她当下手足无措,磕磕巴巴道:“冰蟾解毒需要武功高强之人替中毒者护住心脉。”
几人看了看,都将视线落在云侍天的身上,这些人当中,惟有云侍天能办到。
云侍天也未有丝毫迟疑,上前扶起凉玦,在他的背后盘膝而坐。
贺太医看了看凤如画,见她点头,这才用小刀在凉玦的手臂上划破一条小口,鲜血瞬间渗了出来,但不同常人的殷红,而是墨黑色,怵目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