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如画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半垂着脑袋,身子向旁白侧开:“王爷,您请。”
豫王敛神,嘴角浮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双手负在身后,在几名侍卫的拥簇下了楼梯,大摇大摆地离开。
见他走远,凤如画松了一口气,抓着楼梯扶手的手指骨发白,掌心的冷汗已晕染开,一片冰凉。
豫王走之前最后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云侍天将太白楼附近的所有面摊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凤如画,一踏进太白楼就看到她立在楼梯上发呆,他几步上前搭上她的肩。
凤如画如被电击般僵了一下,以为是豫王折了回来,猛地抖掉肩上的那一只手,宛若那只手是洪水猛兽。
侧首一看,见来人是云侍天,不知怎么地,鼻子酸酸地,扁嘴就想哭。
她的反应那么大,云侍天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劲,覆上她抓着楼梯扶手的手背,柔语温声道:“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将眼里的雾气逼回眼眶。
她总觉得豫王走之前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只觉得毛骨悚然,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凤如画推开人字一号房房间的门,猛地一下子惊呆了,嫣红的娇唇微张,眼里流露着毫不掩饰的震惊。
墨逸修看到门被推开,以为是酒楼的店伙计,刚要开始喊救命,一看到是凤如画,“救命”两个字卡在了喉咙口,无论如何也喊不出来。
此刻自己这么狼狈,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凤如画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三姐果然强悍,强悍到从此以后她都不想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认识她。
墨逸修被绑在椅子上,衣服被扒得只剩下了雪白的中衣和亵裤。
地上凌乱的扔着他的衣裳,还有一团布,应该是刚才用来塞嘴的。
已经被扒成这样了,不用塞嘴也没脸喊救命。
这种天气,墨逸修被扒的精光,即便是身体再强健,也挡不过风寒呐,冻的嘴唇煞白,双腿不停的打着哆嗦。
凤如书坐在桌边翘着儿郎腿,墨逸修恶狠狠的瞪着她,而她则像没事人似的喝着茶水,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三姐,你……”凤如画进了屋,视线在凤如书和墨逸修身上来回扫来扫去,恍然大悟之后嘴巴大张,“把他睡了?”
“噗嗤——”凤如书满口的茶如数喷了出来,脸色一黑,“我像是那种主动投怀送抱,毁自己清白的人吗?”
凤如画弱弱地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盛满怯懦,但却又无比坚定的写着:有,你就是那种人。
凤如书抬臂用衣袖擦去唇边的茶水渍,抑制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十分镇定的道:“你想多了。”
“你都把人家扒光了还谈自己是清白的,谁信?”她捡起地上的衣裳给墨逸修盖上。
正准备给墨逸修解绳子,听见凤如书说道:“你要是敢给他解开,我就跟你绝交。”
凤如画的手一顿,斟酌着该如何是好。
三姐向来是说到做到,但若是不解救墨逸修,似乎又不地道。
墨逸修看向凤如书的眼神欲喷出火来,愤怒到了极点。
凤如画朝他干笑了两声,退到凤如书的身边,拉着她到旁边小声嘀咕:“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说让你千万不要动气,要跟他好好说,好好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