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侍天这次是正儿八经的抬起头注视她,愠怒的手中的折子扔到一旁,起身大步走近她,捏住她精巧的下颌,让她与自己的视线相对。
他眉眼间阴沉骇人,带着暴风雨欲来的暴戾:“凤如画,你究竟有没有心?”
若是换作平常,她肯定翻一个白眼给她,毫不客气的顶撞:废话,人没有心怎么活!
但此刻许是被他眼里的阴冷给震慑住了,她呆若木鸡的看着她,心底涌起几分寒意。
云侍天冷冷一笑:“或者说,你对我究竟有没有心?”
她呆呆愣愣了半天,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意思?”
他松开她的下颌,握住她的双肩,证据似是无奈,似是妥协:“当初我休妻是因为我们还不认识,而后来我们相识,虽然不像别人那样大经波折才在一起,但一丁点儿的感情总是会有的吧?成亲当日,你扔休书无论是为了报复还是觉得好玩,当时你就没有一点点舍不得?没有一点点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很残忍?”
这是半个月来,两人第一次正面谈起那日的事情。
若说过分残忍,那他当初休妻的时候有没有同情或是怜悯过她?
就因为她当初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所以他觉得傻子是没有尊颜的吗?
“因为我让你颜面扫地,所以你很生气?”
云侍天肺都快被她气炸了,明明平时那么机灵聪明,此刻是又蠢又笨,若不是看到她茫然无辜的眼神,他真怀疑她是不是装的。
他的薄唇勾起一抹自嘲:“是我蠢,是我傻,傻到糟践自己,那人却不知道为什么。”
……
凤如画心不在焉的回到凤府,凤违和王氏急忙追问结果,她一声不吭的回了房,一天都闷闷不乐。
晚上她趟在床上翻来覆去,碾转反侧,想了许久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起身穿好衣服趁夜溜出了府。
北定侯府,云侍天忙到很晚才入睡,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屋外有微轻的动静。
他竖着耳朵仔细听辩了一番,来人只有一个人,听脚力是个女子。
凤如画站在门外,抬起敲门的手放下,绕过窗边,往屋里望了一眼,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床榻边放着男子的黑色长靴。
她翻窗跃进,走近床榻,弯腰准备去拍熟睡的人,感觉到身后有人,她反手袭去,身后的人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胳膊扭到背后扣住。
她吃痛的咧嘴嚷叫:“别别别,是我。”
云侍天听到她的声音,愣了一下,尔后松开她,将火烛点燃,撩起衣袖给她检查胳膊,见没有真的伤到她才隐隐松了一口气。
凤如画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腕,瘪着小嘴:“你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云侍天穿着雪白的蜀锦寝衣,衣襟微微敞开,光滑平坦的胸膛若隐若现,他微拧眉峰:“你来做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拽住他的衣袖,低低眉眉的垂着头,咕哝道:“我……知道错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