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给他们布菜,云侍天手轻抬将她挥退,两人静默地用膳。
云侍天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斜睨了一眼她,尔后夹了排骨放到她的碗中:“不合胃口?”
她气呼呼的戳来戳去,像似在戳着他的肉一样泄愤:“那是我师傅送我的礼物,你没权利没收。”
云侍天脸色不变:“姑娘家哪有随身带匕首的道理,伤着怎么办?”
“我是用来防身,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她三姐还随身带鞭子呢。
“只要你安分守己的待在府里,哪里会有坏人,再说你身边还有无岐在。”
用了膳,云侍天带着凤如画出了府,府外早已备好了马车,车夫立在马车前,见到他们二人,恭敬的喊道:“侯爷,夫人。”
凤如画朝车夫微微一笑,礼貌的颔首,而云侍天则是目不斜视,对车夫的话似充耳未闻。
上了马车,凤如画看到车撵的角落放着一只竹篮,里面装祭品,她疑惑的看向云侍天:“我们要去祭拜亡故的人吗?”
云侍天宽大的袍袖一卷,将她揽进怀里,大掌放在她的腰间抱着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显然是不想多谈。
凤如画也没再继续问下去,既然是去祭拜,等到了就知道是谁了。
马车出了城,行驶在坑坑洼洼的泥路上,略有些颠簸,凤如画甚是奇怪,但也没问,撩起侧帘朝外面看了一眼,泥路的两边野花遍地,草长莺飞,春的气息生机勃勃。
大约一个时辰后,马车在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停下,车夫喊道:“侯爷,夫人,到了。”
云侍天先行下了马车,转身向抱着凤如画下了马车,车夫拿下车厢里的竹蓝,云侍天接过吩咐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不用跟着。”
“是,侯爷。”车夫毕恭毕敬的应声。
云侍天一手提着竹蓝,一手牵着凤如画,朝着林中深处走去。
周围的风景不错,花红绿树,景色怡人,是一块风水宝地,但凤如画知道他们这是去祭拜亡故之人,要是表现的太过兴奋会不道德。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云侍天松开她:“到了。”
正在东张西望的凤如画转过头来,眼前是一座坟冢,上面长满了野花绿草,墓碑上刻着:云忌世夫妇之墓,但左下角没有立碑之人的名字。
她十分疑惑,正要询问,只见云侍天蹲下,将竹蓝里的祭品拿出摆放在墓碑前,他低沉微哑的声音响起:“爹,娘,孩儿来看你们了。”
这一声“爹娘”,惊得凤如画久久未回过神来,只是呆呆愣愣地看着墓碑上“云忌世夫妇”这几个字。
难怪一直没听他说起过自己的父母,原来他们已经——
云侍天点了香烛插在墓碑前,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自言自语的道:“爹娘,孩儿已经成亲了,今日我带画儿来看你们,你们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
凤如画在他的身边跪下,安静而乖巧,小脸上一脸的凝重,默默地陪在云侍天的身边。
这坟冢下埋葬的人,是他的爹娘,是她的公婆,或许是受他的影响,她渐渐得也染上了一层模糊不清伤感。
云侍天敛过眼底的悲色,握住了凤如画放在身侧的手:“画儿,叫声爹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