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凤如棋没有感情可言,自然想的不是这个。
而是想着那个据说才貌双全的女子在最美好的年华,甘愿舍弃了千金小姐的身份,舍弃了十几年的锦衣玉食生活,与她的良人,在简陋的寒舍,过了四年春夏秋冬。
不知道在死的时候,她有没有后悔过?
她一抬头,就看到云侍天担心而灼灼的眸光,霎时间,心湖仿佛被人投下了沙石,落在静谧的湖面,荡漾着层层涟漪。
她攀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子,吻上他饱满的嘴唇,她用着自己笨拙的方式吸吮着他的唇瓣。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云侍天微微一愣,尔后揽紧了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脸上,痒痒地,却又是甜蜜的。
吻的越来越急,越来越炙热,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剧微喘,凤如画嘤咛一声瘫软在他的怀里。
若不是他箍着她的腰间,她肯定像一摊扶不上墙的泥巴,软软的跪倒在他的腿上。
车辕上的双锦听到车厢里的喘息声,脸颊微微烫热,她不着痕迹的斜睨了一眼驾车的无歧。
只见他神色自然,双目直视前方,让她错觉的以为,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随后一想,她都能听得见,何况无歧还是一个习武之人。
看来做为属下,这种闭明塞聪的本事,被这位面瘫男子做得已经登峰造极,无人能及了。
一阵耳鬓厮磨后,云侍天放开了她,她的双手揪着他的衣襟,澄净的水眸媚眼如丝,灵秀精致的脸颊绯红娇艳,嫣红的唇瓣莹莹润泽。
若不是在马车上,他舍不得就此放过她,他极力的压制自己体内的燥热,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水润的唇瓣,声音低沉而温柔:“这么反常,是想到了你二姐和吕良?”
她不说话,缓了几口气,窝在他的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你以后不许离开我。”
云侍天握着她的双肩,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眼里带着笑意,脉脉温情灼热地望着她,眉眼间尽是宠溺和温柔:“好。”
凤如画又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地道:“以后你要是对我弃之不顾,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而且再也不见你。”
云侍天依旧温柔的应她:“我云侍天在战场上对敌人残忍阴狠,但对你绝对不会。”
这一刻,凤如画的整颗心都被这一句不算是甜言蜜语的情话给融化了。
她想,凤如棋大抵追寻的就是这种铭心镂骨的男女之情吧。
她虽然不能感同深受凤如棋的体会,但她知道,在她死的前一刻,绝对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为吕良舍弃一切是她甘之如饴。
见她半天不说话,云侍天垂眸看着她:“在想什么?”
“在想凤……我二姐和吕良。”她差点说错了话,云侍天是个谨慎之人,她若直言唤了凤如棋的名字,他肯定会猜想到什么。
即便是她告诉他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一缕魂,他恐怕是不会信。
两人之间还会因此而形成一道鸿沟。
“挺凄美的。”她又补充了一句,在他的怀中拱了拱,闭眼假寐。
云侍天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了她,深幽的眸子带着幽幽的流光,又像一谭深不见底的黑洞,难以辩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