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夜色漆黑寂静,空荡的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更夫敲打着棒子。
两个身影躲进小巷的竹筐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他们的面前经过,尔后,他们听到不远处,那些人抓住更夫,凶狠的问他:“有没有看到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受了伤?”
更夫看到他们个个手中持剑,吓的身体不停发颤:“没……没有……”
话音一落,问他话的那人,用手中的剑抹了他的脖子,他的手一松,“呯”的一声,更夫的尸体倒在地上。
听到那些人走远,燕痕和无歧才从竹筐后面出来,燕痕受了伤,肩膀的衣服已被鲜血浸湿,脸色有些苍白。
他看向无歧:“多谢。”
也不问他是谁,说完便要走。
无歧伸长手臂拦住他:“我是北定侯府的人,夫人让我带你回府。”
燕痕静默了一瞬:“今晚我刺伤了百里玉郎,他定不会善罢甘休,北定侯已身陷入狱,我不能再给夫人添麻烦。”
他的话刚落音,无歧一掌劈在他的后颈,将他往肩上一扛,从巷子里走了出来,向北定侯府的方向而去。
……
凤如画从驿馆回来,便一直在等燕痕和无歧的消息,已是深夜,整个侯府已归平宁静,唯有她的房间灯一直亮着,双锦陪着她站在屋外的廊上。
无歧扛着燕痕从屋顶飞下,落入院子,凤如画以为燕痕受了重伤晕厥了过去,急急忙忙上前问道:“他怎么样了?伤的很重?”
无歧回答:“一些皮外伤,无碍。”
凤如画愣住:“那他怎么会……”
无歧言简意赅的道:“我将他打晕了。”
不用问,她也能猜到无歧为什么要将他打晕带回来:“将他送进屋里。”
无歧扛着燕痕进了屋,将他放在床榻上,凤如画让双锦找来了金创药,给他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他身上的衣服上染了鲜血,凤如画随便拿了一套云侍天的衣服,让无歧给他换上。
火烛摇曳,燃尽的蜡泪在灯盏里凝结。
燕痕醒来是四更天,左肩上传来的剧痛,他捂着肩膀坐起,一眼便看到躺在凉榻上睡着了的凤如画。
她的身躯纤细玲珑,身上穿着红色的衣裙,乌黑的发顺在一侧,铺在凉榻上,黑如绸缎光洁精致的脚丫子露在裙摆外,晶莹如玉。
凤如画其实睡得并不沉,甚至有些浑浑噩噩,嘴里轻轻呢喃着:“不要……不要……”只是声音太过细小,旁边听不到。
燕痕扫了一眼屋外的陈设,知道这是北定侯府,他掀开搭在身上被褥的一角,准备悄悄离开。
双锦坐在床榻边的小凳上东倒西歪的打着盹儿,听到动静忽然惊醒,待看清楚他要做什么,上前按住他:“燕公子,你做什么?赶紧好好躺着。”
燕痕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噤声,示意她小声一点,他瞧了一眼软榻上的女子,见她还在安睡,压低声音道:“我留下会给侯府带来麻烦,我必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