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恍然大悟,这些侍卫一定是百里玉郎的影卫,只要他一唤便会现身。
而上一次在九华山庄,他宁愿被刺客刺伤,也没有唤出景卫,只有一种可能——
那些刺客是他派去的!
她的神色冷了下来,这个百里玉郎果然城府颇深,若是燕痕能悄无声息的杀了她,她举双手赞成。
去他的妈的国泰民安,盛世太平,她只是一名女子,没有护国佑民的凌云壮志。
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害得云侍天被人冤枉,关进了刑部大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
她的胸腔似是积压了一层怒火,在顷刻间熊熊燃烧:“百里太子,以人多势众欺负他们二人,岂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所为?”
百里玉郎循声望去,高大叉形树枝上,凤如画一身白色长衫站在上面,手执折扇轻摇,灿烂的阳光透露树梢间隙照在她的身上,说不出的清华宁逸。
百里玉郎看清楚她后,心中大喜,没想到今日误打误撞真的见到了玉无双本人。
正在打斗的燕痕与无歧趁空暇间也望向树梢的人,无歧微微皱眉,失神间被划伤了握剑的手背,一条血口子立即渗出鲜血来,一滴滴落在地上。
百里玉郎仰头望着树梢上的凤如画:“在下久仰玉公子大名,想要与你交个朋友。”
凤如画想透一些事情后,觉得上天真是不长眼,让百里玉郎白白糟蹋了这副仪表堂堂的相貌。
她十分反感他的虚伪,为了解救燕痕与无歧,她不动声色地道:“四海之内皆兄弟,酒逢知己千杯少,百里太子身为皇室贵胄,愿与无玉这个江湖草莽交朋友,是无双的荣幸,但是你现在好像很忙……”
她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打斗的人群。
听到凤如画如此一说,百里玉郎心中甚是高兴,他觉得离自己的目的更近一步了,只要与玉无双熟起来,后面的一切都好办。
凤如画站在树枝上,阳光从她的身后穿过,金灿刺眼,晃得百里玉郎两眼发花。
他将折扇打开挡在额头,望着她:“这是在下的一些私人恩怨,让玉公子见笑了,不过不碍事,我的手下会处理好,我们找个茶楼边喝边聊如何?”
“喝茶多无趣,不如明日无双请百里太子喝酒如何?”她顿了一下,没有给百里玉郎开口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不知百里太子可否给个薄面,放了他们二人。”
百里玉郎心中陡然一沉,眯了眯眼:“玉公子认识他们二人?”
凤如画轻笑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继续压着嗓子道:“燕公子乃北定侯夫人的朋友,无双恰好与北定侯夫人相识,今日便是受她之拖,来向百里太子讨个人情,如何?”
百里玉郎眸色微凝,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受了伤的燕痕,今日正是除掉他的好机会,偏偏玉无双开口要人,若是今日承了他的情,日后自己邀他为坐上宾的希望或许更大一些。
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