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白纱帷幔轻轻飘扬,珠帘隔开的内室,陌上雪依旧是一身紫色的华丽衣袍,躺在软榻上喝着酒。
旁边站着一边侍女,手中执着白玉酒壶,不远处,一名美艳的女子正在抚琴,薄纱下的体态婀娜多姿,曼妙极美。
凤如画斜睨了一眼那抚琴的女子,抚琴之人正是柳青衣,她朝着陌上雪一揖:“雪公子别来无恙。”
陌上雪唇角勾出邪肆的轻笑:“自从几个月前,在沁湖一别,玉公子一切可还好?”
“有劳挂念,一切都好。”她低笑,回想起沁湖那次,她的心中有些不痛快,但陌上雪帮过她很多次,她也不好跟他记仇。
两人虽平时没有来往,但也算是熟识,他虽未邀请她坐,但凤如画还是大大方方的在他的右手边坐下。
执酒壶的侍女拿过一个酒杯,要给她斟酒,她抬手制止:“近日身体不适,不宜饮酒。”
她如今有孕在身,若是回去被云侍天闻出了酒味,那还得了。
陌上雪倒是没问,直接吩咐倒酒的侍女:“给玉公子换成茶。”
听琴喝酒,陌上雪的日子倒是过的逍遥自在,无官一身轻,大抵就是他这样的。
她不敢在外面待的太久,要是云侍天比她早回去,看她不在,那府上一定是鸡犬不宁。
她端起茶盏小酌了一口,她喝不出是什么茶,但齿间留香,应该早等的好茶,她道:“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陌上雪勾唇轻笑,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的波澜:“什么事,说吧。”
他这一笑,让凤如画万分的尴尬,自认识以来,好像每一次她都是有事才会来找他,难怪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她用盖杯轻轻的拨着漂浮在上面的青叶子,白雾袅袅升起,氤氲着她俏丽的脸颊。
她抿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在桌上,拿起那把折扇:“老实说,这把扇子是韦沧海给的,想来雪公子与韦沧海也认识,你知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说来惭愧,凤如画真不是一个好徒弟,她连自家师傅的落脚地都不知道。
每次都是韦沧海来找她,如今她想找他了,却不知道在哪能找到他,只得跑到陌上雪这儿来打听了。
“哦?”陌上雪坐起身来,半倚在软榻的背椅上,“他既然能将这折扇给你,你与他关系非同一般才对,怎得到我这儿来询问下落?”
凤如画面色尴尬:“他并留下任何的联络方式。”
“这样啊……”他将“啊”字拖长了音,带着一股沁入心扉的魅惑,“我让人去打听打听,若是查到了他的下落,便让他去找你,如何?”
她犯难了,她女扮男装的名字是玉无双,师傅若是不知道玉无双就是她怎么办?
她差点一冲动就告诉陌上雪她的真名。
转眼一想,这折扇师傅送给了自己,只要一提到折扇,师傅肯定知道玉无双就是她。
她心下一喜,将手中的折扇奉上:“请雪公子将这把扇子转交给他,他就会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