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晚膳的时候,云廷炎还没有回来,云怀义脸色铁青的骂了一句孽子,孙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罗芙沉默不语,眸光黯然无神。
凤如画扫了一眼他们三人,又看向云侍天,他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波澜不惊和冷峻。
白日里她想问罗芙和云廷炎之间的事,但罗芙避而不谈,她便没有再问。
没等云廷炎回来,几人用了膳,罗芙白天见凤如画喜欢吃卤水鲫鱼片,又亲自下厨做了这道菜,凤如画又饱餐了一顿,吃的肚子圆鼓鼓的。
……
翌日早膳,所有人都落座,唯独少了云廷炎,孙氏在云怀义发火前询问罗芙,罗芙秀丽的脸上带着些许的苍白,半晌没说话。
织絮是个护主的奴婢,怕她挨骂,替她答道:“少爷昨晚一宿没回来。”
云怀义气的脸色煞白,下颌的胡须一颤一颤地,看罗芙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失望。
罗芙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对丈夫一晚的夜不归宿毫不关心。
用过膳后,云侍天和云怀义叔侄二人下起了棋,凤如画去了锦绣苑。
罗芙在忙着昨日未缝制完的衣裳,看到凤如画前来,她连忙擦了脸上的泪,强扯着笑容:“堂嫂。”
凤如画看着她泛红的眼睛,还有脸颊上留下的泪痕,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望着绣篮里那双已经做好的虎头鞋:“堂弟他经常一夜不回家?你们夫妻感情并不和睦?”
罗芙手中的针线一顿,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我虽是他明媒正娶,却不是自愿嫁他,我是被他抢来的。”
她震惊,纨绔子弟强抢民女?
她看云廷炎的第一眼起就觉得此人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但真没想到会如书中所写,当街抢强民女。
“怎么不报官?”她一时忘记了云廷炎是云侍天的堂弟,只觉得罗芙太傻,这种强抢民女之事,官府难道是吃闲饭的吗?
罗芙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云家是大户人家,我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农女,云廷炎与府尹大人的儿子关系交好,我爹娘报了官被府尹大人轰出了府衙,还说他们再敢生事端,便将他们抓进大牢。”
“他强迫我与他成了亲,成了他的人,我想着反正嫁谁也是嫁,云家还算富裕,能嫁到云家也算是我的福气,但成亲后他并没有改变,还是像以前一样游手好闲,寻花问柳,夜不归宿也是常有的事。”
难怪丈夫一宿不回家她会如此淡定,原来是已经习惯了,甚至说是麻木了。
丫鬟上了茶,凤如画掀开茶杯,是她喜欢喝的芙蓉花茶。
她用杯盖拨开上面漂浮的花瓣,浓浓的白雾缭绕冒起,氤氲着她娇美俏丽的脸颊:“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那个孩子,罗芙的眼眸中莹莹水雾朦胧,她纵然恨云廷炎,但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她言简意赅的道:“他整日流连青楼,那是我和他第一次争吵,动了胎气就小产了。”